老侯和荀国几乎一前一后出发。
登城又比青州近上百里路程。
然而荀国只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早便返回灵泉峡。
还赚了几千两银子。
老侯反而迟了几天才风尘仆仆归来。
“痛快!”
“大人没见到登城的情况,比咱那时缺粮还要厉害。”
“我就说李县令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敢情是被百姓们围在了家中。”
陈平笙没表现出欢喜。
他收到那份奏报,已经猜想过缺粮的场面。
这是必然的。
两个县城就是一山之隔。
樊城受灾,登城也不会例外。
区别只在于登城可能有青州救济。
断粮只是暂时性的问题。
只要青州收到奏报,很快就会把粮食运过去。
“老侯,你和荀夫子先管好灵泉峡。”
“我要回趟家看看夫人的伤情如何了。”
陈平笙简单交代一番,便骑马回了县城。
他确实有点惦记那只小野猫。
如果不是一摊子事要处理,前几天就该回去看看。
其次便是二龙寨的事。
暂时断了登城的粮食运输,确实可以造成有效报复。
但也会伴随着危险。
登城可不是樊城这种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
李铃铛的伤势基本康复。
这几日她几乎都在老瘸子家呆着,直到深夜才回县衙。
当她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房间的鼾声。
换成普通女子三更半夜忽听有人闯进房间,早吓得找人求助。
李铃铛嘴角扬起,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个鼾声她太熟悉不过。
当时把陈平笙抓回山寨。
这家伙都能睡得跟死猪一样。
还知道回来!
她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像只狸猫般踮起脚尖来到床前。
数日未见,陈平笙显得有些沧桑憔悴。
颌下多出了密匝匝的胡须,显得更有男人气概。
李铃铛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手掌刚要碰触到鼻尖,陈平笙忽然睁开双眼。
顺势抓住李铃铛的手腕向身前一带。
两人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李铃铛挣扎了几下,发现陈平笙的力气确实变得很大。
以前她反手就能让陈平笙疼得呲牙咧嘴痛叫。
此时整个身体却被牢牢箍住。
“乱动什么。”
“老子抱抱你又不会少块肉。”
“你一声不吭就溜进灵泉峡,可想过我在家有多担心。”
这句话如同一罐蜜糖,瞬间便滋润到了李铃铛肺腑。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特别在矿场经受着暗无天日的漫长煎熬中。
她心中想最多的便是陈平笙。
不知为何,那时她总会想起陈平笙讲过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所以,她一直坚信陈平笙会来救自己。
房间安静下来。
两人的湿热的呼吸不断喷向对方。
来自男女体内最原始的本能在一点点被唤醒。
这种力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旦泛滥便会喷涌而出。
对于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久别重逢。
思念一经化开,那便是世间最猛烈的春药。
很快两人便无法抑制缠绕在了一起。
房间内顿时春意盎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两人浑身大汗淋漓,瘫软在床上。
李铃铛像只八爪鱼,依旧紧紧用双臂缠绕在他腰间。
脸上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他和李铃铛虽然经历过一次亲密接触。
但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那次属于被动发生的关系,只是生理上的刺激。
这次却让他体会到灵魂和肉体契合的美妙。
陈平笙转动了一下身体,因为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实在有些燥热。
“乱动什么。”
“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身边有男人的滋味。”
陈平笙只好重新保持原有的姿势。
继续享受被美人环抱。
他静静欣赏着李铃铛立体精致的五官。
想到某天或许达不成一致意见,可能要兵戎相见。
又生出无限感慨。
谁让他是兵,李铃铛是匪。
只要两个人的身份问题一天没得到解决。
他们便无法真正成为夫妻。
“说吧!忽然跑回来做什么。”
“别想用你那套骗人的鬼话哄我。”
“我李铃铛可不是兰宫媛那样的女子。”
“随便你写两首破词,就被迷得晕头转向。”
好大的醋劲!
他和兰宫媛那点事早就传遍了樊城。
李铃铛回来后自然会听别人议论。
只可惜百姓看到的都是才子佳人版本。
实际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怎么叫破词!”
“那可是能传唱千古的绝佳作品好不好。”
“不过你对这些小玩意也不感兴趣。”
李铃铛忽然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你特么属狗的。”
“想疼死老子呀!”
“疼吗?疼就对了。”
李铃铛用手指在那片牙印上轻轻滑动,故意逗弄,“你想当我的男人,最好不要去偷腥。”
“再被我发现你偷腥,小心剪断你的弟弟。”
我靠!
他开始后悔今晚太冲动了。
都怪一时昏了头脑,怎么就和这只母老虎缠绵在一起。
如果两人保持距离,那他爱怎样就怎样。
“登城附近的人,是你派的吧!”
“你想找他们报仇也并非不可以。”
“但不能再跳进别人的坑里。”
“你们二龙寨这次死伤的兄弟不少。”
“再遭受一次打击,恐怕就会被其他山寨吞并。”
李铃铛也没打算隐瞒。
她又不想主动将此事告知陈平笙。
反正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会处处提防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