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平笙所料。
告示贴出去三天,没有一个士绅进衙门登记备案。
他也懒得跟这些士绅再兜圈子。
直接让老侯和巴山兵分两路去抓人。
他提前把士绅以田产占有量和土地性质分出等级。
第一批要抓的士绅,以购买农户田产最多者,且超过期限最长的。
随着一个个大户被衙役押解到官府,很快登城就热闹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被购买田产的农户。
要变天了!
谁说不是,咱们登城好些年没见过这种大阵仗了。
幸好老子一直开店做生意,没听家里婆娘的话买的。
听说这次是樊城那位陈大人亲自主持,看来这些人悬。
……
站在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一阵议论。
前几天抓钱宁就热闹过。
只是很快风平浪静,不少人以为事情平息了。
现在看来是他们想简单了。
这些人也都是樊城早报的粉丝。
对陈平笙在樊城做的改革可以说一清二楚。
这位陈大人手段如何,凡是接触过的都没能囫囵抽身的。
李铃铛一身男装跟衙役们混迹于人群当中。
随时提防一些意图不轨之人。
在县衙外还有数百名衙役进行巡逻,维持外面的秩序。
那些第一批被抓到的人,个个都是汗流浃背。
还没开始正式审讯,有些人已经头蒙恶心,窒息得要死。
陈平笙和刘青山缓步走进公堂。
顿时场外便彻底安静下来。
刘青山很识趣地坐在旁边,把主位交给了陈大人。
这种场面别说那些士绅害怕,连他看着都心惊胆战。
“诸位可知本官今日请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众人看着陈平笙那双锐利的眼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壮着胆子从人群走了出来。
他也怕,可他跟杨刚签下了同盟书。
说好无论陈平笙使用什么手段,大伙都绝不妥协的。
如果他先认怂了,以后的麻烦便没人会插手。
“学生李有,见过大人。”
“学生是个读书人,向来安分守己不知所犯何罪。”
“就被这些衙役们抓到了县衙,还请大人说明。”
陈平笙从案卷里翻找到李有的资料。
读书人?还是个秀才。
难怪敢做出头鸟。
朝廷对读书人一向优待,即使到了衙门。
官员也得赐座礼待。
“李先生说笑了,本官是请你们过来。”
“算不上因罪抓捕,可能这些衙役态度不好。”
“本官待他们向你赔罪。”
蠢货!
这个李秀才要倒霉了。
老侯最了解陈大人的反应。
要是开口骂人,或许还能落个好下场。
越是这种如沐春风的笑意,越可能代表杀人的前奏。
“请?”
“大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陈平笙瞬间敛起笑容,淡淡道:“李有,你家里有387亩田产。”
“除了祖上留下的37亩外,其余都是从农户手中购买。”
“有些田产的年限超过了二十年。”
“你是个读书人,应该能理解本官发的通告。”
“本官问你,看到通告为何不到衙门报备。”
李有看着身后的同伴,心里渐渐也没那么恐惧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平笙总不能不讲理。
“陈大人出的公告,学生读过了。”
“可官府公告不合理,更不合法。”
“这些田产,都是学生以银子正规购得。”
“那些出售田产的农户,心甘情愿签下的文书。”
“哪怕去了青州衙门,学生也不怕。”
“好。”
“很好。”
陈平笙冷冷丢下一根签子,“既然你看了官府公告,却不限期进行报备。”
“看来你是有意跟官府对抗了。”
“本官若治你一个乱民罪,你肯定不服。”
“看在你是读书人的份上,本官便从轻发落。”
“先赏他二十板子吧!”
李有面红耳赤,他没想到陈平笙一点规矩都不讲。
自己是秀才身份,即便犯点小错官府也不能动刑。
“陈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学生不服,我定然要去告你。”
那些衙役早做好了准备。
今天可是个体力活,凡是跟过陈大人的都了解。
只要升堂,必定先打板子。
二十大板打完后,李有只剩下半条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本官知道你不服。”
“想告尽管去告,如果缺少盘缠的话。”
“官府还可以资助你。”
“你特么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陈平笙高举李有的卷宗,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十年前,你为了低价买走张老汉家的五亩良田。”
“诬告张老汉的儿子诋毁朝廷,勾结官府把他儿子抓进监牢打成残废。”
“以每亩田十二文的价格强制买走。”
“这种事你可不止干过一次。”
“难道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你用此等龌蹉手段欺压良民的吗?”
李有顿时脸色苍白,双眼涣散无神。
这些旧案他以为早就过去。
此时被当众揭穿,让他情何以堪。
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哗然。
“哼!”
“想不到李秀才是这种不要脸的玩意。”
“你才知道呀!他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畜生。”
“做过的恶事岂止这一桩。”
陈平笙重重拍击了一下惊堂木,怒道:“本官给了你们脸面,你们这些人却偏偏不要脸。”
“还有谁对本官出示的公告有异议,尽管提出来。”
“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如若谁做过跟李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那不可是交田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