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我家姑娘真还活着吗?”
“老汉当初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
“干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
“如果芳儿真活着,求大人帮老汉寻回她,”
乡民经过这一番折腾,基本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既然河神是假的,那位神秘的白狐仙肯定也是个神棍。
曾经把女儿献祭的人,纷纷上前哀求。
看到这些人痛哭流涕的样子,陈平笙又气又恨。
如此荒诞的骗局,竟能让这么多人相信。
那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他现在也不敢去承诺一定能找到人。
骗局是被拆穿了,幕后真凶并未抓到。
谁特么知道这些神棍掳走女子干什么。
“你们都起来吧!”
“此事本官自当查明。”
“只是能不能把你们女儿找回来,本官并无把握。”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你们为何不去报官。”
众人一阵唏嘘后,还是那个让儿子拆庙的汉子站了出来。
“陈大人有所不知,当初榆树岭发生了瘟疫。“
“我们曾向官府求助,希望能派郎中过来帮忙。”
“但官府根本无人理会。”
“后来黄里长告诉我们,只要为河神献祭女子就可保平安。”
“黄里长,你说那个白狐仙到底是何用意。”
他刚才就注意到这位黄里长。
跟其他乡民的朴素打扮不同,黄里长一身绸缎。
站在人群中鬼鬼祟祟在打量他,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没等陈平笙传唤,黄发就瘫软在地上。
“陈大人饶命呀!”
“我真不清楚那个白狐仙人是神棍。”
“他赠送我们的药确实很管用。”
神药?
陈平笙冷笑一声。
真正的好药是玉蟾丸。
至于白狐仙人赠药的套路,十有八九是自编自导的戏码。
“那你可见过这位白狐仙人?”
黄发摇头道:“小人也不曾见过。”
“当初是一个外乡人介绍的。”
“他告诉小人,有位大仙能解决榆树岭的瘟疫。”
“大仙破除瘟疫,需要我们献祭一些年轻女子。”
“小人当时实在没办法,又不忍心看乡民们都死去。”
“只好同意下来。”
“牺牲一些女子,总好过全部人赔上性命。”
“再者说他们都是自愿的,小人也不曾逼迫他们。”
乍一听,这位黄里长倒成为百姓着想的好公差。
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想在陈平笙面前蒙混过关简直是自寻死路。
“老侯,张嘴。”
他早私下打听清楚了。
那些献出女儿的乡民,敢怒不敢言。
老侯抡起巴掌一通狂扇。
直打的黄发口吐鲜血,陈平笙才喝止他停手。
“黄里长,说实话。”
“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乡民献祭一个女子,你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别再告诉本官,你是为百姓着想。”
“这种骗人的鬼话,说给你们于县令那头蠢驴都不会相信。”
惊闻黄里长从中收了钱,那些乡民紧握拳头围了过来。
如果不是陈平笙坐在那里。
这些人恐怕会直接把黄发生撕成碎片。
”冤枉呀!“
“小人确实是为了百姓。”
“老侯继续张嘴。”
马特!
不识抬举的玩意。
老侯心中愤慨,这次出手更重。
第一巴掌就扇掉了黄发的门牙。
一直连扇五十巴掌后,黄发疼得昏厥过去。
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
“大人,这厮昏了。”
陈平笙冷笑道:“那就用江水把他灌醒,直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黄发刚被按进水里就清醒过来。
他拼命挣扎。
然而在老侯铁钳般的大手里,这种挣扎毫无意义。
“小姐,你现在还觉得陈平笙手段狠辣吗?”
萧玉若茫然地摇摇头。
她在皇宫中从不知恶人是什么样。
出了皇宫后,她想的恶人应该是二龙山那些土匪。
登城县令李清乐那种官员。
现在又觉得跟黄发比起来,他们还算不上恶。
土匪是光明正大的恶,李清乐同样的光明正大的恶。
黄发一个小里长,跟这些乡民都是熟人。
竟然为了一点银子,昧着良心害这么多无辜女子。
如果不是他们凑巧路过,陈平笙关注了一下那位吕老太。
这种恶会无休无止延续下去。
对待这种恶,平云县令不管不问。
无知的乡民甚至助纣为虐。
所以,陈平笙的手段算狠辣吗?
没有这种狠辣,恶人又岂会乖乖吐露实情。
”父皇以前总对我说,要以仁孝治天下。“
“他是不是错了?”
徐渭没敢搭腔,他倒不认为皇上说的有错。
仁爱是治理天下的根本。
惩恶和扬善本就是一体的。
不先以强硬手段惩治奸恶,善就无法彰显。
老侯把黄发从水里拖了出来。
黄发脸色苍白,连咳几口水才算喘过气。
“大人,小人知罪了。”
“我确实收了银子。”
“那个外乡人告诉我,这些银子只是辛苦费。”
“小人一时糊涂,并不知道他们在骗人。”
蠢货。
他看黄发说的不像假话。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黄发充其量只是条小虾米,不会了解太深的内幕。
关键还是那个外乡人和白狐仙。
“黄里长,你可还记得那个外乡人的容貌。”
“小人也未曾见过。”
“那人戴了一张铁面具,他说小时脸上被滚水烫过毁了容貌。”
“小人也是每月选好献祭的女子后跟他见一面。”
“听那人的口音,应该是沙县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