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脸色骤变,身体一软差点瘫倒。
她低垂着头,不敢正视陈平笙的目光。
挖坟!
听起来难以置信。
这能是一个官差做的事吗?
如果对方是官差,她兴许还没那么惧怕。
只要找不到麻田,官府也不能把她定罪。
可若这几人不是官府中人,那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不喜欢对女人用刑。”
“也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你现在主动交代还来得及。”
“我不仅知道麻田活着,还知道他就藏在这座宅子里。”
“你以为自己对他重情重义,那他是不是真在乎你的死活呢?”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芳姑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忽然抬起了头。
眼睛直视着陈平笙。
忽然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异常坚定。
“你们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反正我亲手把麻田下葬的。”
“如今他已经离开,我总要赚钱过日子。”
“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岂会对男人动情。”
“你们想杀我,尽管动手便是。”
萧玉若原以为抓住了芳姑,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麻田。
岂料这个女子如此嘴硬。
她也看得出来,芳姑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此时就算陈平笙痛下狠心,让芳姑吃些苦头。
芳姑也未必会吐出一个字。
“好一个对男人不会动情。”
“既然你做的是皮肉生意,又想赚钱。”
“老侯,就便宜你了。”
芳姑浑身轻颤,眼中满是恨意。
有种想扑过来咬断陈平笙脖子的冲动。
老侯心中犯难。
这种事听着挺好。
可他要真做了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再者说萧姑娘也在外面。
自己公然跟一个青楼女子在房间欢好。
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在衙门呆着了。
陈平笙起身对老侯一番低语。
老侯满是愁容的脸才渐渐舒展。
“大人放心。”
“我一定不辜负你的美意。”
说完走到芳姑前面,调笑道:“你这娘们年纪是大了些,姿色也一般。”
“不过老子就喜欢这种类型。”
萧玉若傻眼了。
不知道陈平笙玩的什么把戏。
她想快些撬开芳姑的嘴,找到更多线索。
可用这种方式未免太过分了。
老侯抓住芳姑的手臂抗在肩上朝一间小屋走去。
“陈平笙,你太过分了。”
“快些让老侯停手。”
陈平笙听着房间内传出的咒骂,尖叫也皱起眉头。
这厮不会玩真的吧!
“你先安静坐下休息。”
“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到丢失的孩童吗?”
“你自己也看到了,对付这种女人不用些非常手段。”
“她绝不会乖乖招供。”
非常手段!
萧玉若冷笑道:“无耻就是无耻。”
“你是大衡的官员,第一个改革青楼的县令。”
“难道你说的不希望再有女子跳进青楼这个火坑都是放屁吗?”
“如果再不让老侯住手,我可真先杀了你。”
这丫头还有点正义感。
他没吭声,现在只能等下去。
芳姑嚎叫得越厉害,他的计划成功概率越高。
砰。
那间房门忽然被大力撞开。
只见一个瘦小的男人,手中拿着匕首跟老侯厮打在一起。
老侯虽说没有带刀,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几个回合就骑在男人的身上。
“哈。”
“大人神机妙算。”
“这间屋里还真有个密室。”
他也不是什么神机妙算。
只是更深入探究过麻田。
从他们踏进这座院子。
芳姑和麻田已经察觉到有陌生人闯入。
青楼女子未必无情。
芳姑完全可以一起躲进密室。
只要他们不出来,大多人都未必可以寻到踪迹。
芳姑却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选择。
让麻田独自躲进了密室。
自己则藏在外面,趁机想从正门溜走。
如果走不掉,芳姑或许认为自己也不会有麻烦。
她没料到陈平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杀人不如诛心。
如果芳姑不是有心从良的女子。
亦或者麻田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他的办法都不会奏效。
这就考验着两个人是不是真在乎对方。
“死鬼。”
“你为何要出来。”
“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我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麻田也哭的跟泪人似的。
两人当场上演了一段苦情戏。
陈平笙不耐烦道:“好了,本官没兴趣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表演。”
“麻田,你可知罪。”
麻田怯生生的抬头望着陈平笙,低声道:“小人知罪,还请陈大人饶芳姑一命。”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做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吆。”
“好眼力,你怎会知道是本官。”
麻田虽然藏在暗处,但一直都关注外面的变化。
他也想离开沙县,那些要杀他的人岂能善罢甘休。
“小人一直都喜欢看樊城早报。”
“近日听闻陈大人到了沙县,还破了无头鬼一案。”
“小人便猜想,能找到这座宅子的。”
“除了想杀我的人,再就是陈大人。”
“小人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不求大人能宽恕罪行。”
“只希望我的芳姑可以安全离开沙县,小人愿将功折罪。”
萧玉若心中也升起几分感佩。
这对男人虽说害人不浅,又狡猾如狐。
对自己的女人还算有情有意。
“你售卖的神仙露,是不是从黑岩城而来。”
麻田没有理会萧玉若的问话。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