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真相。
他比方静年长六岁。
方静聪慧乖巧,只是体质弱。
没有跟随父亲学剑。
这些年家中的大小事,都是方静在打理。
提到他们兄弟,在整个青州谁不竖起大拇指。
如果不是方静代为管理沙县政务。
仅凭孙冒那个蠢货。
沙县如何能有现在的繁荣。
“二弟,你为何要这样做。”
“名剑山庄可是我们的家。”
“毁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天没有再向前,而是控制不住的咆哮着。
“家?”
方静嘴角扬起,不屑冷笑道:“兄长说笑了。”
“名剑山庄是你的家,而非我的家。”
“咱们虽同是父亲的儿子,他这些年从未用正眼瞧过我。”
“你可知道为何。”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谁都不可能将沙县近期发生的事,跟温润如玉的二公子联系起来。
“铃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铃铛也是一头雾水。
她对这个方二公子虽说没太大好感。
也从没想过他就是黑岩城那个用剑高手。
“我跟萧姐姐一样。”
“来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陈平笙最喜欢把事情藏起来。”
“这点跟方静倒是挺像。”
“你说会不会弄错了。”
“咱们在黑岩城一路同行,为什么我们就没察觉到异样。”
萧玉若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初入沙县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还觉得方静如果不是生在侯府。
能做一方父母官,定可以造福百姓。
那时方静对待普通百姓绝不是作伪。
正因为方静表现得太好。
当陈平笙把矛头指向他时,所有人才难以置信。
方天神色恍惚道:“不管为何,你都不该做这种事。”
“庆儿可是你亲侄子,父母待你不算薄。”
“纵然他们有不到之处,咱们身为子女也该谅解。”
“谅解!”
方静淡淡笑道:“我母亲被方夫人残害而死,我也该谅解吗?”
“父亲明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却装聋作哑我该谅解吗?”
“我还是很欣赏陈大人的行事原则。”
“无论谁杀了我最亲的人,我便要让他百倍奉还。”
徐渭脑子嗡嗡作响。
猛然想起公主曾经问的问题。
方慕白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名雪域的女子。
当年方慕白跟雪域人交战时受了重伤。
途中被一个雪域女子救下。
两人暗生情愫,才有了方静。
后来那名女子怎么了,他就不得而知。
原本这份仇恨是这样结下的。
“陈大人,是我见过最聪慧之人。”
“我自问自己行事做到了天衣无缝。”
“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陈平笙仰头想了一下,他也说不清楚。
真正起了疑心,应该是从方夫人那块玉坠开始。
“或许进城那天。”
“那时我就很奇怪,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从你做过的许多事,能看出你的心思远比常人更细腻。”
“这种人好起来很好,坏起来也非常恐怖。”
“进了黑岩城后,萧姑娘和徐老刚上岸就被抓了当彩头。”
“我想咱们中间必定有内奸,先一步告知了周人。”
“老侯和麻田没这个能力。”
“剩下的就是我们三人。”
“我自然不可能怀疑铃铛,当然只有你的嫌疑最大。”
回想起在黑岩城被人抓进玄天楼。
害得她和老徐差点送命。
萧玉若对方静那一点好感顿然消散。
这厮真够狠毒。
方静赞赏道:“陈兄心细如发,这点我不如你。”
“那时我也没打算害萧姑娘。”
“只是想看看陈兄的实力如何。”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虽然有怀疑,还不会确定是我才对。”
“是。”
陈平笙直言不讳道:“怀疑归怀疑,我对同伴向来很容易信任。”
“在木震藏身那个洞窟,我猜想你是故意要出手的。”
“救他们也并非好意。”
“方夫人那枚贴身的玉坠不会随便掉落。”
“应该是你故意为之,给我们提供了线索。”
“这样我们才能到名剑山庄揭破方夫人和木震的奸情。”
“那晚你应该很畅快吧!”
老侯听的脑仁疼。
他已经尽可能让脑子转速比平常快了几倍。
依旧跟不上陈大人和方静的思路。
这两个人太可怕了。
幸亏陈大人正直善良,如果跟方静一样坏。
他们联手搞事情。
估计天下无人能破。
方静摇摇头,满是忧伤凝视着地上的木震。
“这点陈大人想错了。”
“我并不希望木叔死。”
“有些事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
“木叔也知道那个蠢女人,绝不会开口出卖他。”
真特么邪恶!
明明自己动手杀的人,却非要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我应该也是你的棋子才对。”
“这样想来李清乐死的挺冤。”
“你跟他无冤无仇,只是为了引我到沙县。”
“帮你演好这场大戏,让你们名剑山庄遭到灭顶之灾。”
“但你不该动我的手下。”
“诚如你所讲,我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别说你是侯爷之子,就算你是皇子。”
“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方静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柳叶剑。
瞬间整个人的气势就变得截然不同。
“我承认还是小瞧你了。”
“原本以为你到了沙县,帮我一步步揭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