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赏银已经涨到了三百两。
但依旧没有人到衙门提供信息。
段和谦的排查工作同样不顺利。
正如陈平笙所讲,整个东平郡外出人员有数千人之多。
官府又无法提供死者的画像信息进行辨认。
这种寻人的法子,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短短两日,段和谦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一片。
官银的下落变成了一桩无头案。
即使陈大人出马,还是查不到任何头绪。
他总觉得自己这次完蛋了。
剩余的时间只能听天由命,等着朝廷的旨意。
陈平笙等的同样心焦。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错了。
他与段和谦的思路不同。
段郡守把目光盯向整个东平郡。
试图通过地毯式的排查找出几人的信息。
他觉得普通百姓可以直接忽略掉。
倘若自己的推断没有问题。
这几人参与了运送官银的过程。
一般的百姓没这种胆量。
官银被劫在东平早不是什么秘密可言。
茶馆中就有不少人在私下议论。
这也是坚定他判断的一个佐证。
能铤而走险接这种活的人,大概率就在东平城中活动。
甚至有可能知道车中装载的是什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犹如一张大网。
这张网相互都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如,方静对名剑山庄的报复。
关键在于方静的生母。
如果可以提前找到这个关键信息。
查找真相又何必绕到黑岩城。
这次的案件同样如此。
那六人在运送官银时,很有可能接触过周围人。
透漏过相关的信息。
只要能找到接触者,事情便会走向明朗。
这两日陈平笙除了呆在府衙。
就是到那片发现尸体的江边转悠。
他知道所有人都很想快些抓到线索。
这就像钓鱼一样,那份告示是抛进东平的鱼饵。
他能做的是静静等待。
直到有鱼上钩位置。
傍晚他和萧玉若从江边归来。
萧玉若忍不住问道:“这次你可能要失算了。”
“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假如那六人真的运送过官银,又被对方灭了口。”
“他们把官银弄到了哪里?”
陈平笙推测道:“城中某个地方。”
“那三十万两白银数目确实很大。”
“可比起整个东平城,也就是枚小石子。”
“把一枚小石子藏在某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官府如何能轻易查找到。”
“而且你应该也了解了这位郡守的性情。”
“他行事极为守规矩,直到现在都没有挨家挨户进行排查。”
“这便会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萧玉若心中有些矛盾。
从她的角度衡量,段和谦才是最典型的好官。
这种官员对朝廷忠心不二。
治理地方虽没有陈平笙手段丰富。
但也可让百姓安居乐业。
如果大衡官员都像段和谦一样。
天下自然太平安定。
但从另一个角度衡量,段大人也有致命缺点。
行事过度保守刻板。
没遇到大危机时,这种官员的优势很大。
一旦有了麻烦,反倒不如陈平笙这只跳脱的猴子。
“他们为何非要雇佣城中的人运送官银。”
“就不怕这些人偷偷给官府报信?”
陈平笙淡然一笑。
这丫头终于问到了重点。
思路要比段郡守清晰的多。
可见整天跟着自己,学到一点本事。
“笑什么。”
“快说。”
“敢卖关子,小心我捶死你。”
这副模样跟李铃铛还真有几分相似。
要是李铃铛在就好了。
那丫头的江湖经验丰富。
或许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参考。
就像当初他能顺利找到方侯府。
正是借助李铃铛提出的意见。
“你可以把思路扩散一下。”
“我们想问题的时候,很容易陷入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
“比如,我们在地上看到了一枚鸡蛋。”
“很容易联想到这枚鸡蛋是某个人遗失的。”
“除次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可能。”
“一只母鸡从附近经过,下了一枚鸡蛋。”
“这枚鸡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亦或者是某个孩子,偷了别人的鸡蛋。”
“半路跑的匆忙丢在了地上没有被摔碎。”
“世间很多事情发生,在没有确定真相前。”
“都不能以一种模式去套住。”
“这样我们反而更抓不到关键的线索。”
扑哧!
萧玉若忍不住掩面轻笑。
这算什么狗屁理论。
完全是顾左右而言他。
明明几句话可以说清的事。
非要绕个大圈子打哑谜。
“我发现你自从跟莫青离认识后,说话水平也变高了。”
“我不想听你扯这些没用的玩意。”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陈平笙轻叹一口气。
他本想好好启发一下这个笨丫头。
让萧玉若自己开动脑筋想一想问题的关键。
看来对待某些群体,只能强行降智到扫盲班的水平。
“他们应该不是本地人。”
“同样也不是青州人。”
萧玉若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明白了一点关键。
“你是说他们的口音很容易被怀疑。”
“所以,不敢进入东平城?”
陈平笙点了点头,分析道:“你们或许认为抢劫官银和运送者是一伙人。”
“为何不能是两伙人呢?”
“亦或者说是三伙人。”
“其中一伙人先抢了官银,杀了朝廷的官差。”
“短时间内东平郡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