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困得哈欠连天。
眼睛从没有离开过那扇月亮门。
老侯这一去时间真长。
茶都喝了十几壶,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
“陈大人,老侯不会迷路了吧!”
张铁嘴酝酿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他也看得出来其他人同样焦急。
那位萧姑娘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团。
老段在院里来回走了半夜。
只是没人主动开口问罢了。
“是呀!”
“老侯太不靠谱了。”
“我想他八成跟王小七喝上了。”
“陈平笙,你这个手下真要好好管教一番。”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敢玩忽职守,不拿公差当回事。”
陈平笙猜想老侯喝酒或许是真的。
玩忽职守肯定没这个胆子。
自己的手下自己最清楚。
老侯做事还算靠谱,从跟着他办差以来基本没有掉过链子。
今晚出问题的应该是王小七。
那头野驴不是官府的人,更不可能轻易听他的指派。
大概率是忽悠住老侯留下,不肯过来跟他一起去赌坊。
“先别急着下定论。”
“老侯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等等看。”
“估计很快就该回来了。”
萧玉若抬头看着那轮圆月,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如果不是说好今晚去银钩赌坊。
她早回房间睡觉了。
现在熬了半夜,回去睡又觉得亏。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
王小七和老侯终于晃晃悠悠出现在门口。
“吆。”
“你们怎么都没睡。”
隔着老远,就能闻两人身上浓浓的酒味。
萧玉若气得想冲过去打人。
但王小七不是公差,她也不能发作。
老侯和萧玉若一个对视,连忙收回目光。
他就知道今晚不会有好果子吃。
该死的王小七。
“大人,我们刚才去了银钩赌坊。”
“先探查了一下情况。”
听到银钩赌坊,萧玉若脸上的杀气才消散了一点。
“什么情况快些说。”
“如果没价值,看回去后让雪娘怎么收拾你。”
提到雪娘,他两条腿都有点发酸。
主要是今晚那女子太勾魂。
害得自己心猿意马,差点没能把持住。
这种事要是传到雪娘耳中。
还不知道如何看待自己。
哎!
真特么晚节不保。
怎么就鬼迷心窍,被那种女人迷住了。
老侯腹中早就酝酿好了台词。
省略女子和赌博的事,简单明了把赌坊情况大致描述一番。
让人听起来他今晚不仅无过,还应该被奖赏。
“你是说李亮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老侯连忙解释道:“他说的是实话。”
“只是不清楚内情,银钩赌坊分不同层次。”
“我们今晚去的那间,最少赌码一百两起步。”
“这一百两银子便是门槛。”
“李亮那种人估计两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所以,我听王小七说过后,就想着先去探路。”
“省得咱们一起过去打草惊蛇,影响了后续的工作。”
王小七一言不发,静静欣赏老侯的表演。
当公差有什么好的。
明明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陈大人,你们想去银钩赌坊查找线索。”
“我可以帮忙引路。”
“但事先声明,要按江湖规矩来。”
“不能因为我让人家被端了老巢。”
“如果你不能保证,那我便不管此事。”
“反正我又不拿你们官府一两银子。”
“回去后你把船钱结了就行。”
段和谦听的脑门充血,他自认为对东平郡非常了解。
城中藏有这么一处大赌坊,自己却一无所知。
倘若银钩赌坊,牵涉到官银被劫一事。
岂能容忍他们再在东平继续作恶。
“没问题。”
“只要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保证不会给他们找麻烦。”
王小七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段和谦。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他不管朝廷什么意思。
更不管能不能查找到线索。
反正不能连累到自己和朋友。
官府借机要铲除一间赌坊不难。
但绝对无法将对方连根拔起。
这些势力还会以其他方式游走在东平郡。
一旦结下了梁子,以后他们漕运便无法顺利在东平郡做生意。
陈平笙答应的那么爽快。
是因为银钩赌坊不在樊城。
关键还是段和谦的承诺。
这位段大人脾气跟陈平笙差不多。
“段大人,你说句痛快话。”
“我先前就讲的很清楚,赌坊和官银只能选择一个。”
“你想借助江湖势力查找线索,那便要有诚意。”
段和谦沉吟了一下,“好。”
“本官同意王帮主的提议。”
“不过此事了却后,我还是会解决了他们。”
麻烦!
王小七心中极为不爽。
他弄得像倒贴官府办事。
要不是有盼儿姐的面子。
东平郡哪怕被人灭了关他鸟事。
这些清官有时候还不如李清乐懂规矩。
倘若换成李家兄弟,根本不需要担心麻烦。
他帮这个忙,官府不仅会欠自己一个人情。
还得拿出一笔费用做报酬。
第二天一大早,陈平笙就去了江边。
他还是很好奇,那些人为何会把官银运到此处。
又把他们杀了灭口。
处理几具尸体可比运输官银要简单得多。
随便挖个坑埋了,短时间内官府也查不出来。
更奇怪的是杀人灭口以后,官银去了哪里?
据段郡守所言,他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