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侯府里面热闹非凡。
明天就是郑如松的寿诞,今天晚上,几乎所有外地的宾客都已经赶到了,此时正在院落当中宴请。
不少下人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什么,整个侯府里面人声鼎沸,让郑泰很不习惯。
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见父亲。
“老三!”
“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也不说一声?”
郑泰正准备去内院,却被听见消息的郑建跟郑吉叫住了。
在见到郑建那诧异而又憎恨的目光,郑泰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恐怕幕后的主使,就是自己这位大哥。
此时见到郑建跟郑吉两人,郑泰紧紧地握了握拳头。
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沉默良久,就算是到现在,他也仍然不愿意相信,他的这两个名义上的哥哥,会对他下毒手。
虽然他们一直跟自己不合,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一路上的遭遇,都是你们两人做的,是么?”
郑泰语气冰冷的问道。
“哎呦,我说三弟,你这是怎么弄的?”
“怎么弄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明天可就是父亲的寿诞了,你这样可不像话啊。”
郑吉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我这副样子?”
“还不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不是派人杀我吗?来啊,我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你们面前!”
“你们怎么没有胆量动手了?”
“是怕我在父亲面前戳穿你们两人的真面目?”
郑泰冷笑着说道。
“老三,你太放肆了,明天就是父亲的寿辰,你却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回来。”
“更不用说,你之前在京城杀了人,给父亲惹了天大的麻烦,又跟中乡县的反贼搅在一起,皇上对我们郑家恩重如山,你怎么能造反?你这么做,对得起父亲吗?”
郑建见到侯爷府的一些人都围了过来,大声的对着郑泰质问道。
“哈哈哈!”
郑泰放声大笑。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会如此的对待自己,原来是因为中乡县的事情,早就被发现了。
这就是所谓的手足兄弟,当自己出事以后,不仅没有拉一把,反而趁机落井下石。
只是因为我是庶出,就这么对我?
好一个兄弟!
“你笑什么,你太放肆了,你还真以为,现在你还是小侯爷吗,你现在是一个反贼!”
郑吉在一边吆喝道。
“反贼?”
“对!”
“我就是反贼!”
“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的反,不是现在,而是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所有人!”
郑泰有些癫狂的说道。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
“我们郑家满门忠烈,岂能容得下你一个反贼?”
“来人呐,给我把他拿下。”
郑建一声冷笑,对着众人说道。
郑泰也把匕首掏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
“够了!”
正当众人准备上去捉拿郑泰的时候,从内院的门里传来一声怒吼。
紧接着。
郑如松从内院里面走了出来。
郑泰愣住了,手中举着的匕首,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见到这个熟悉的身影,郑泰的眼眶止不住地红了起来,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心中一直被压抑着的那股心酸和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就算是整个侯爷府里面所有的人都与自己为敌,但当面对着自己父亲的时候,郑泰始终像一个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有着一份依靠。
但此时的郑如松,却冷冷的看着郑泰。
刚才郑泰在这边的话,都被郑如松听在耳朵里面,让他对眼前的郑泰,无比失望。
此时的郑泰,本来是想着对侯爷说什么,但看着侯爷冰冷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郑侯爷的眼神,不再像是之前的欣赏和关爱,而是冷漠,无穷无尽的冷漠,这种冷漠,让郑泰如坠冰窟。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他都可以毫不在乎,但却不能不在乎父亲对他的看法。
“先回去你的院落,一切等过了明天再说。”
郑如松冷冷的说道,转身走了进去。
郑建跟郑吉见到郑如松如此反应,也纷纷松了口气。
不由得戏谑的看了郑泰一眼。
“来人呐!把老三带回他自己的院落里面去,父亲可是说了,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郑建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立在原地的郑泰,一股说不出来的倦意,从心底里面涌了上来,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疲惫。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在心里面。
本来以为,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父亲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会有何叔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
但何叔不在,父亲那冰冷的眼神,也让郑泰感觉自己坚持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郑泰失魂落魄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躺下。
就连门都没有锁上。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要杀就杀吧。
郑泰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忘却这些东西,但过去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却不断地在脑海里面浮现着。
一直到了深夜,郑泰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了。
郑泰冷笑一声。
就这么等不及了?
手下意识地把匕首拿了出来。
“三少爷?”
门口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郑泰一愣,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是他院里的一个丫鬟。
“香秀?”
“你怎么来了?”
郑泰点着了灯。
这个香秀,是之前郑泰母亲收留在身边伺候的丫鬟。
在郑泰的母亲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