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当个念想吧,放在我这里也没用了。”
沈三把玉佩递给了郑泰。
郑泰怔怔地接了过来。
这块玉,是当年父亲亲手送给自己的。
而正是这块玉,让郑泰得以跟沈三相交,一路走到现在。
上次郑泰给沈三这块玉的时候,距离现在不过数月,却没想到,在这数月之间,多逢巨变,饱经沧桑。
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沈三撩拨着炭火,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
现在的郑泰,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其实,我们两个的遭遇差不多。”
“我也算是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吧,但我的母亲比之你的母亲,地位还低,只是府里面的一个丫鬟,别说名分了,连基本的生存都难。”
“我虽然排行老三,但却连名字也不配有,能有一个沈姓,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恩泽了。”
“但过去的这一切,过去了就过去吧,我们总要往前看。”
“这个世界是很大的,我们总要轰轰烈烈地活一场。”
沈三笑着对郑泰说道。
郑泰有些诧异。
这是第一次听沈三说起自己的身世。
之前只是听凌秋君叫过沈三,还以为是一个别号,却没想到,沈三就是名字。
“嗯!”
“我明白大哥!”
“只是有些感触,来,我敬大哥一杯!”
郑泰点了点头,对着沈三举起了酒杯。
“三爷!”
“有郡府那边送来的急信,大姐让您赶紧回去!”
正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中乡县衙门。
在凌秋君的面前站着几个人,这些人,正是之前沈三派往郡府那边打探消息的人。
凌秋君知道,这些人不惜深夜进城,一定有重要消息。
便连忙派人去叫沈三。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沈三也立刻赶了回来。
“三爷!”
几人见到沈三进来,众人连忙说道。
“起来!”
“郡府什么情况?”
沈三对着几人问道。
“三爷,我们从郡府那边打听到,郡守张洪准备率领两万人马,攻打我们中乡县。”
“带队的是之前马白手下的军侯,魏通。”
“按照时间来算,大军应该已经启程。”
一人对着沈三说道。
“魏通?”
“怎么会是他?”
在一边的凌秋君微微诧异。
“好,我知道了!”
“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沈三看着一脸倦意的几人,连忙让他们出去了。
“这个魏通,是什么情况?”
见到几人出去,沈三对着凌秋君问道。
“这件事情很是蹊跷。”
“这个魏通,之前在我父亲手下的时候,并不算多么厉害的将领,怎么这一次,竟然能亲率两万大军前来?”
“如果就算要派人来,郡府另一位军侯孙聪,颇为勇猛,他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这件事情不合规矩,魏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侯,他怎么可能调动那么多兵马?”
“马白作为校尉死了以后,朝廷这边应该会有其他的安排才是,难道说,这个魏通已经晋升为校尉了?”
凌秋君很是疑惑。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出在郡守张洪的身上。”
“虽然现在兵权分离,但大军想要行动和维持,也离不开张洪的支援。”
“这本身也有着钳制之权,有可能马白死了以后,被张洪钻了空子。”
“论起仇怨来,也就只有这个张洪,才会跟我们中乡县不死不休。”
沈三想了想说道。
“那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这个张洪恐怕是疯了。”
“如果被朝廷知道,张洪估计就要按照谋逆罪处斩了。”
“他怎么会这么大胆?”
凌秋君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
“是很奇怪,但想再多也没用。”
“还是跟之前一样,既然注定无法低调和隐藏,那就强势出击吧!”
“要么,我们一路争霸,下山称王,要么,兵败身亡,淹没于历史洪流,选了这条路,没法后退。”
沈三淡淡的说道。
虽然之前早早的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这么长时间也做足了准备,但是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倒还真有些异样的感觉。
有些无奈,有些期待,更是有些兴奋。
“当时,在老五死了以后,我就一直感觉,我们的步子快了一些。”
凌秋君看了一眼沈三,当时沈三想要为老五报仇,攻打县府的时候,凌秋君就曾经拦阻过,但沈三一意孤行,凌秋君也只好作罢。
如果当时,他们隐忍下来,还是在他们青龙山上,或许也不会面临这么多的事情。
“为了给老五报仇,我们什么根基也没有,就攻打县府,倒是跟你之前在山寨里面的沉稳不同。”
“之前在山寨的时候,你似乎很隐忍,很有智慧,也很有谋略,下山以后,却是有些过于冲动了。”
“为了老五,拿下县府,为了郑泰,不惜犯险。”
“这么做,值得么?”
凌秋君对着沈三问道。
“有些事情,不能用值不值得来评判,如果说做事,什么事情都要去权衡利弊,去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按照别人认为正确的方式去做事,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罢了。”
“我们是匪,率性而为,重情重义,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秉性。”
“人生在世不过这么点年日,做什么事情都要去权衡,去谋划,那应该为官,应该去做阿谀奉承的官场走狗。”
“当年为老五报仇而拿下县府,面临这么多的围剿,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其他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就算说我没脑子,我认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