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那人嘴里,了解到了草原的情况以后,郑泰当即上前一步。
“大哥,这胡人太过肆无忌惮,竟然如此欺我大乾无人,我只带手下二百骑兵出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大乾之威!”
听了这个胡人首领的话,郑泰义愤填膺。
他出身侯爷府,对胡人的态度,自然跟沈三他们不同。
“不可!”
“这胡人人数众多,而且骑兵颇为强悍,就你们这么点人出去,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凌秋君上前拦阻说道。
之前,凌秋君也从她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胡人的事情。
真要是筑城而御,他们倒也不怕,可真要是冲出去跟胡人对战的话,很难是对手,更何况人数远不如胡人。
郑泰年轻气盛,又出身侯府,这个时候难免冲动了一些,之前的时候,沈三就劝阻过郑泰,但现在听到幽州沦陷,靠山王季林生死不知,郑泰早已把沈三的劝阻抛之脑后。
听到凌秋君的话,郑泰满脸失望,转头看着沈三。
沈三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
“去吧,把还能战斗的人召聚起来,这一次自愿出去,不要强逼他们,把能带的兵器都带好。”
沈三对着郑泰说道。
凌秋君见状还要说什么,被沈三用眼神制止了。
“多谢大哥成全!”
听了沈三的话,郑泰大喜。
匆匆出去准备了。
“沈三,郑泰他们出去,会死的!”
“草原胡人最起码数千,他们不过一两百人,怎么可能胜利?”
“草原胡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知不知道?!”
凌秋君很是不满的对着沈三质问道。
她不明白,沈三对郑泰一直很重视,也照顾,自己这段时间,也是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但沈三明知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却还让郑泰出去送死,明明之前还拦着的,现在却松了口,让凌秋君越来越看不透沈三了。
“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答应。”
郑泰叹了口气。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要远比性命重要得多,抵御外敌,驱逐胡虏,一直是郑泰心之所愿,也是他之前作为小侯爷的志向。”
“今日在这里遇见,我们要是一味地拦阻,恐怕也会绝了他的本志。”
“男儿起志难得,守志更为不易。”
“更何况,这一次是草原胡人南下,这里是我们祁州,这里是我们大乾,在各个方面,我们都有着优势,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至于你所说的人数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你能保证,每次打仗,都能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都能有着绝对的地形优势?”
“如果说,一直处于劣势,就要畏而不战?”
“荒谬!”
“我们虽然是匪,是反贼,但这胡虏踏我山河,我们也要照样灭他们!”
沈三对着凌秋君说道。
凌秋君被沈三驳斥的面红耳赤。
她也算是出身军伍,对于沈三说的这些道理,自然是懂的。
如果胡人打进来了,他们每个城邑的人,都以人数少而畏缩不战的话,那胡人的气焰就会更是嚣张。
这个时候,就算是死,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战斗!
让他们胡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让他们知道,这片山河,不可轻入,这才是战斗的意义。
对于郑泰来说。
这不仅仅是他的理想,更是他的骄傲,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
“我知道了。”
“是我太过于儿女情长了。”
“这段时间,我有些……”
凌秋君点了点头,原本涨红的脸色也渐渐消退下来,悄悄的退到了沈三的身后。
“郑泰这小子,我也想护着他,但更要历练他。”
“我们不能一直把他禁锢在笼子里面,这样会害了他的。”
“放心吧,这小子不会有事的。”
沈三在凌秋君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好了,你带人去一下方文那里,告诉他,把最猛的东西全部给我带来。”
“他知道什么意思。”
沈三看了看凌秋君的脸色,换了副语气,轻轻的在凌秋君耳边说道。
“方文?”
凌秋君有些诧异,但突然反应过来,快速的朝着城里跑去。
不一会,郑泰便带着不少人站在沈三面前。
出乎沈三的意料。
在沈三的面前,之前郑泰手下的人,几乎全部站了出来,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
“大哥!”
“所有能动弹的人,全部在这里了!”
“他们都去!”
郑泰挺着胸膛对着沈三说道。
“好!”
“都是汉子!”
沈三很是赞赏的看着他们。
他们这些人,之前有些是山上的山匪,有些是城里面做苦工的人,是自己当时特意挑选出来的。
在跟着郑泰的这段时间,倒也隐隐有了一些军人的气质。
一个领袖的气质,往往能够对手下的人,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郑泰虽然年轻,但能把这一队人马带成这样,实属难得!
经历过之前跟官兵的战斗之后,他们这些人的眼神当中,也多了一些东西,或许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是真正的战士了。
“兄弟们,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不管跟谁打仗,要多动脑子!”
“面对我们的敌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敌人干掉,就是好办法,不要拘泥任何的战术和方法!”
“我们本就是反贼,打仗更是没什么规矩可言,不要一味的憋着劲耍狠,明白么?”
沈三看着眼前这群人的脸上,一个个义愤填膺,一个个大义凛然,一个个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