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季林不请自入,又不辞而别,赵广震惊之余,不免有些后怕。
看来,当日自己放权的事情,还是过于草率了。
屋外,秦守仁在拐角处微微翘着嘴角。
刚才他在安排完之后,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听见靠山王季林和赵广的争吵,并没有进去,而是悄悄等在外面。
对于秦守仁来说。
有季林在,那自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要是季林也跟赵广闹翻,说不定就连季林手下的兵马也会到自己手上。
到那个时候,自己手握重兵,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
秦守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冷着脸朝屋里面走去。
经过太监的禀报,秦守仁这才规规矩矩地进去跪下。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这季林,越来越不像话了!”
“看来之前在朕面前的归顺,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现在想来,当初那平礼王唐荣,我们那么多将军都没有拿下,可后面竟然如此简单就被季林给拿下,难保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
“步步为营,细思极恐啊。”
赵广挥挥手,让大殿当中的太监都退了出去,对着秦守仁抱怨道。
“陛下,靠山王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可能是陛下多虑了。”
“靠山王本就有幽州之兵,如今又统率天下兵马,岂能对陛下不利?陛下无需多虑。”
秦守仁上前说道。
“哼!”
“什么多虑,他放跑了罗云,难道还真像他说的没有遇见?”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因为朕破坏了他跟罗云的计谋,才有些恼羞成怒的。”
“朕,很不安!”
赵广站起身来,有些烦躁。
秦守仁拱手站在一边,并没有接话说什么。
有的时候,不说就是说。
如此看来,就算以后季林能够打退反贼,现在跟皇上的嫌隙也已经有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不会有什么功劳,反而还会更加担忧。
还是要依仗自己才可以……
“秦爱卿,立刻传朕的旨意,从幽州季林手下调遣十万人马过来,驻守京城。”
“这批兵马,分散调拨到目前驻守京城的将军手下。”
赵广想了想说道。
“陛下,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啊。”
“本来季林就已经在这里,如果再调拨兵马,那幽州大营势必空虚,一旦草原胡人南下,幽州就麻烦了。”
秦守仁没想到赵广还要调兵,虽然也知道,是为了削弱季林的兵力,但草原胡人也不得不防。
“放屁!”
“京城要是被反贼给攻破了,朕这江山就没有了!”
“就算胡人不打进来,朕又能怎么样?”
“这一次,那些反王来势凶猛,就算一个反王手下有两三万反贼,这么多路反王凑起来,也有四五十万人马,京城绝对不能出事。”
“再说了,草原胡人上次已经被打退了,现在早就被我大乾兵马天威所惧,怎么可能轻易南下?”
赵广很是不满的看着秦守仁。
这秦守仁,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
“立刻,给朕去下圣旨,一天一道!”
“直到他们出兵为止!”
赵广很是决绝的说道。
“是,陛下!”
秦守仁立刻出去安排了。
看着秦守仁出去,赵广很是烦闷。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下面的臣子,永远不能体谅自己所想。
“来啊,把王侍读叫来。”
“朕有些乏了。”
赵广对着外面说道。
……
此时的京城里面。
虽然罗云他们的人马杀了出去,但仍然一片混乱。
为了防止还有其他的人藏在京城当中,赵广下令,对全城进行搜捕。
秦公子的小院,一队官兵搜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
“瞎了你们的狗眼!”
“这是我的祖宅,难道这里还有反贼不成?!”
几个官兵正要踹门进去的时候,秦公子骂骂咧咧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些官兵一愣,没想到在这胡同里面,竟然也能遇到这个祸害,看着眼前这破落的小院,看着眼前嚣张无比的秦大司马干儿子。
一众官兵都很是无奈。
人呐,有时候,真就是一步登天。
“秦公子,我等也是奉了皇上和秦大人的命令,要在全城搜捕反贼的。”
为首那个官兵拱手对着秦公子说道。
现在的朝廷里面,秦守仁权势滔天,是皇上身边绝对的近臣,别说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了,就算是他们的上级,他们上级的上级,见到秦守仁,也绝对不敢多说一句。
俗话说,狗仗人势,眼前的这个秦公子,他们也得罪不起。
“还搜捕反贼?”
“来来来,进来看看来,有没有?!”
秦守仁拽着为首的几人就走进了院子。
“看看,这屋里有没有?!”
“看看,这偏房有没有?!”
“看看,这棚子有没有?!”
“还上我这里来找反贼?”
秦公子拽着几人,以攻为守,掀开门帘各种看着。
“没有没有。”
“我等冒犯了。”
几人粗略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人。
连忙带着人退了出去。
“没人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去去去!”
秦公子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的一众官兵气得牙根直痒痒,但也没有办法,咬牙切齿的去踹别人家的门了。
听着那些官兵走远了,秦公子嚣张的气焰立马蔫了下来,屁颠屁颠地来到一堆柴堆后面。
此时的柴堆也被从里面掀了起来。
沈三他们正躲在里面。
沈三在救出了罗云之后,便带着罗云回到了秦公子的这处小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