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里面,对自己的不喜和嫌恶,甚至都有些遮掩不住。
莫说是皇帝陛下了,就是裕阳都惊呆了。
她开口道:“娘娘,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一国之母,是陛下的发妻。
您怎么能对陛下说这种不负责又冷漠的话呢?”
顾云笑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刚想怼她两句。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萧九胤,先回头看了一眼裕阳。
冷着俊颜道:“朕与皇后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得你来过问。”
裕阳:“……?!”
这下。
莫说是裕阳自己不敢相信,“深爱”自己的陛下,会这么对自己了。
就是顾云笑都有点儿懵逼了。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面,萧九胤这个人,一贯是恩仇必报。
那裕阳先前,对萧九胤还算是不错的话。
以他的个性,此刻多少应该会给裕阳一点面子才是。
可是……
刚刚那一句下不为例,就让她意外了,现在还有一句轮不到她过问?!
云香也是脸色古怪得很。
其实她方才也担心了,陛下过来之后,不站在娘娘这边,而是维护裕阳这个小贱人呢。
小宇子见着裕阳不吭声,尖着嗓子道:“陛下与你说话,县主你没听到吗?还不领旨?”
裕阳回过神。
神色难堪地磕头,道:“陛下,臣女明白了!”
萧九胤不咸不淡地道:“以后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便不必进宫了。”
顾云笑:“??”
不能啊!
狗皇帝这是转性了?连自己曾经的“恩人”,都不给面子了?
裕阳深受打击,道:“陛下,您就……这么不想见到臣女吗?”
萧九胤不悦地蹙眉。
小宇子见陛下脸色不好,立刻斥责裕阳道:“陛下是什么身份,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县主,你该不会是在封地,把脑子待糊涂了,已经忘记了尊卑之别吧?
方才你问的那个问题,也不是你该问陛下的!”
裕阳俯身,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
压抑着难堪和怒气。
道:“是臣女僭越了!陛下,臣女其实也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给您送一些东西罢了。
还请陛下,能够赏给臣女一个薄面,收下臣女的礼物。”
顾云笑看着这个局面,起身道:“那陛下,你们慢慢聊县主要送您的礼物的事儿。
臣妾给你们腾地方,先去御花园溜达溜达!
只是下次这种事,希望你们还是在龙晟殿处理。
不管如何,凤和宫的主人,还是臣妾呢,多少也该给臣妾几分薄面不是?”
帝王听完这话,看着她满不在乎,给自己腾地方的表情。
脸色全黑了。
只是即便生气,他也明白,这会
儿让顾云笑出去了,就等于实锤自己跟裕阳之间有事。
他冷声道:“站住,皇后不必出去!”
顾云笑:“?”
咋?
她怕他们两个人,不好说话,好心好意给他们一个空间,他脸色咋臭的像自己骗了他几笔巨额投资款之后,卷钱跑了呢?
接着。
帝王看向裕阳县主,道:“朕在宫中,也并不缺什么。
县主若是真的有礼物,不如还是赠给他人。
若是没什么事了,县主便跪安吧。”
裕阳:“……!”
陛下这意思,到底只是让自己把礼物送给别人,还是在提点自己,让自己把对陛下的心思,也交给别人?
她道:“陛下,臣女想送您的,只是……”
萧九胤打断道:“无论县主想送的是什么,朕都不感兴趣。
还有,当初朕让虞侯带着你们一家,前往封地办事。
是因为相信虞侯,能尽快地把封地的事情处理好。
没想到他竟然处理了两年之久,虽按理说,朝堂上的事没必要与你说。
可你到底也是一名县主,领受朝廷食邑。
既是如此,你回去之后,也替朕给你父亲传一句话。
让他与其想着如何见朕,不如上一道请罪的折子!”
这话,对于裕阳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这是什么?
陛下不止对自己不假辞
色,毫不温柔体贴,而且还要问自己父亲的罪?
甚至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让自己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小宇子也是悄悄撇了一眼陛下。
他可太懂了,若是平日里,这样的话,陛下一定是不会让裕阳县主带的。
眼下故意说这些,一来就是为了对皇后娘娘解释,当初让虞侯离开京城,不是出于众人以为的小心保护裕阳县主。
二来,也用这一股冷漠无情,表示了陛下对裕阳毫无兴趣。
小宇子:“县主,还不领旨?”
裕阳此刻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回过神道:“陛下,臣女领旨,臣女明白了!臣女先行告退。”
萧九胤没出声,等于默认了她立刻离开。
等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之后。
见顾云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帝王面皮一抽,开口问道:“皇后看什么?”
顾云笑也不讳言:“臣妾就是意外,陛下对裕阳县主的态度罢了。”
萧九胤:“有什么好意外的?当年裕阳对朕,的确算是不错。
比如她知晓,朕因为你父亲,有几日没吃上肉。
进宫的时候,偷偷给朕带了鸡腿。
可朕并没要她的鸡腿。
因为朕知道,她送鸡腿给朕,兴许是对朕有心思,朕不喜欢她,就没必要接。
她多次为朕说话,朕
也说了,朕的事情,不必她管。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朕自认为,自己并未给过她什么错误的暗示。”
小宇子在后头悄悄点头,陛下,说得好,如此就能对皇后表示,您的心里只有皇后,没有别人。
顾云笑:“……”
好家伙,可看裕阳那个思路,想必当初萧九胤让她不要管自己的闲事,对方也没以为是萧九胤不喜欢她。
而是以为,那是萧九胤不想裕阳为了自己,得罪顾家,怕连累她了。
萧九胤接着道:“但她一番好意,也是事实。
朕给了她县主的地位,给她父亲进爵,已经是仁至义尽。
该还的人情,都已经还了,朕自然也没必要觉得亏欠。
既是如此,朕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