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当真是把她打得脾气都消失了泰半，甚至已经没那么想骂人了。
看着她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顾云笑不紧不慢地问道：“现在冷静几分了没？清醒几分了没？
要是一耳光，无法使你冷静。
本宫可以让在场所有的宫婢，轮流各给你一巴掌。
帮助你早点获得一个有脑干的头脑！”
玉清秋：“……！”
这我还能不冷静吗？我又不是属鼓的，天生欠捶。
云香也是没好气地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自己不清楚？
娘娘是给你一条活路，轮得到你在这里讨价还价？”
玉清秋咬着牙想了想，鼓起勇气看着顾云笑，道：“娘娘，若是臣女不愿意去望舒国和亲呢？”
她想嫁的人是陛下。
而不是一个七十岁，快死的老头。
顾云笑：“那你就只能死！先前你谋害本宫的人证物证，还俱在。
你若是执意认为，死都比和亲好。
本宫便将那些罪证，都公之于众。
但本宫要提醒你，一旦罪名公开，尸首分离的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眼下，本宫还能安慰你一句，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玉清秋听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兀
地道：“为什么？”
顾云笑：“什么？”
玉清秋：“你如此，不过就是为了保住婉宁长公主罢了。
可是你从前，不是讨厌她吗？
为什么现在，宁可牺牲我，也要把她留下？”
顾云笑直言道：“你弄错了一件事！本宫不是牺牲你。
你想谋害本宫，这本就是重罪。
你不做出这种事，本宫现在也不会用你替她。
从头到尾，你面对的结局，都是罪有应得。
谈不上牺牲两个字，这两个字太高尚，你委实不配！”
玉清秋面皮一抽。
面色有些难堪，但她还是道：“你还有一半没有回答我！
你为什么忽然对婉宁这么好？
你喜欢上陛下了是不是？
你不希望陛下与你之间的关系，因为婉宁破碎。
所以你就让我做这个怨种！”
顾云笑被她的想象力惊呆了。
云香不悦地道：“娘娘是如何想的，轮得到你过问吗？
是这样如何？不是这样又如何？同你有什么关系？
你待罪之身，有什么资格这样与娘娘说话？”
玉清秋：“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是我想知道答案！你们要我去望舒国，总要让我做个明白人吧！”
顾云笑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吝于告知：
“只是因为本宫忽然醒悟，让婉宁去和亲，的确是过了。
而你又在这个时候，对本宫动手，给了本宫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罢了！
本宫对陛下，没有你想象的那些情感。
你喜欢一个人，不意味着全天下的女人，都要陪着你喜欢！”
看着顾云笑说起陛下的时候，脸上的确是没有半丝情分。
玉清秋盯了一会儿，憋的那口气，忽然也散了些。
罢了，自己得不到陛下的爱。
顾云笑也不会得到。
先前他们的关系那么恶劣，陛下怎么会与顾云笑幸福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既然这样，自己还不如先想办法活下来，如顾云笑所言，活着就还有别的可能，兴许以后，自己能杀一个回马枪呢？
她沉眸道：“我同意去和亲！”
顾云笑：“很好，既然你同意了，一会儿本宫便吩咐人，给你准备婚服。
或者你自己有，本宫派人，直接去你家中取来也成！”
这个时代的一些女子，是会在许人家之前，便为自己绣好婚服的。
且不知玉清秋是不是有。
玉清秋语气不太客气地道：“我家中没有，你随便准备就是了。”
云香见她不客气的样子，又要生气。
倒是顾云
笑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发怒，对于玉清秋来说，死和去和亲，都不是什么好选项。
所以对方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挺好的。
没必要继续刺激她。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刺激得狠了，对方干脆不想活了，打算玉石俱焚，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顾云笑：“那好，只是不是特意预订的，准备起来到底仓促了些，希望你到时候不会认为，是本宫不想让你风光出嫁！”
然后又想着在出嫁的当日作妖。
玉清秋对婚服的事情，并不在意，她只是问：“玉家人会来送亲吗？”
顾云笑：“应当会吧！”
玉清秋当初的所作所为，丝毫不顾及家中人的安全死活。
可和亲毕竟是两国之间的事情，玉家人还是会出席的，何况即便是养了一条狗十几年都会有感情，他们疼爱了多年的玉清秋，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对方，没理由不来看看。
至于玉青鸾，应当也是会来的。
对方那么讨厌玉清秋，就是看热闹也不会少了她。
玉清秋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顾云笑盯了她一会儿，道：“但愿你是真的明白了！
人的性命这只有一条，不管心里对本宫有不甘，还
是有怨恨。
终究也只是你活着，才有机会给自己找回这口气！”
话说完，顾云笑也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
只是走出去几步之后。
玉清秋兀地看着她的背影，嘲讽地笑道：“顾云笑，你说你后悔了，不该那样对待婉宁。
眼下你还让我对你有怨，就活下来为自己找回这口气。
你不惜这样为自己树敌，也要刺激我配合你的计划，保护婉宁。
你是想做给谁看呢？你是想感动谁呢？
你以为你现在改了心思，众人就会觉得你不同，觉得你清高，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我告诉你，你以前做过坏事，那就是做了。
世人不会因为你做了好事，就忘记你从前的所作所为，更不会对你刮目相看。
婉宁也未必就会从心底感激你，兴许她觉得，事情本就是因你而起。
也许她现在还认为，你为她处理好一切，也是应该的，她并不欠你什么！
等这件事情了结，他们该怨你，还是怨你，该厌恶你还是厌恶你。
你为她做再多，在众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