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面皮一抽,这下轮到她自己尴尬了。
这么说起来,萧九胤的心思,是早就人尽皆知。
但是自己还一无所觉。
质问慕羽泽,还似乎反被调侃,她也有点无言以对,于是道:“罢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本宫就不留大人了。”
慕羽泽松了一口气:“臣告退。”
话说。
他当初不是把东西交给了楚赫,让楚赫帮自己交给陛下的吗?
就是怕被顾云笑发现了。
可顾云笑为什么还是知道了?!
想到这里,慕大人也有些黑了脸,想必是有的人,为了在心上人的面前,是唯一有价值,值得喜欢的男人,所以暗中捅了自己一刀。
这个有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想起来顾云笑方才的那些提议,他也陷入了沉思。
其实立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比如说,男子不能对妻子动手,否则就要重惩,那什么程度是动手?如果彼此只是互相推了一下,算不算?
如果互殴算不算?
情绪激动了,互相拿刀威胁对方算不算?
还有,若是官府参与了,把打妻子的丈夫关起来,但是妻子转头又后悔了,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让官府放人,又当如何?
这些细节,
都需要一点一点的理出来,一条一条地写在法典之中。
还有量刑的标准,都需要费心思。
所以此事看似简单,可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刑部来说,是一个大工程。
慕羽泽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亲自出来接待,心里也十分惊奇:“慕大人这几日日理万机,怎有空来下官这里?”
慕羽泽笑道:“自然是有要事了。”
进去了之后。
慕羽泽就把方才,顾云笑提议的事情,与刑部尚书说了。
刑部尚书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道:“自古以来,男人娶妻之后,都容易将妻子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动辄打骂。
以至于现在确实有许多女子,看着自己身边的密友,在出嫁之后过得不幸,拒绝议婚。
我朝也从无要求女子,在什么年纪就必须结婚的律法,以至于现在青年成婚的年纪,越来越大。
户部左侍郎都忧心忡忡,不知与下官抱怨过这种事情多少次。
所以皇后的这一项提议,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大人,这事儿,当真是皇后自己提议的吗?不是有什么人,给皇后支了什么招?”
慕羽泽:“的确是皇后自己提议的,本官听完了之后,也很是惊讶。
若是多了这一项律法
能够提高我朝男女成婚的积极性,皇后便真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为我胤盛的繁荣昌盛,千秋百代,作出了贡献。”
刑部尚书的脸上,写满了心情复杂几个大字。
皱眉认真地道:“先前御史大夫与下官谈心,说了皇后娘娘不少好话。
又说陛下如今,分明是深爱皇后娘娘。
陛下看人的眼光,从无差错,让下官不妨相信陛下的判断,也对娘娘多几分宽容。
相信娘娘一定会痛改前非,不似从前那般。
他还说,说不定我们都多赞许娘娘,少批评娘娘,反而能使娘娘,更快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国之母的责任。
为我们胤盛,做更多的好事。如今这看来……御史大夫的想法,莫非真是对的?”
慕羽泽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
看着刑部尚书,温声道:“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眼里,御史大夫就是墨守陈规的代表。
有时候本官与大人你,甚至为此拿他没办法。
可如今,御史大夫都能想明白,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皇后娘娘了。
刑部尚书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不成?”
刑部尚书听完,恍然大悟,旋即忍不住扬声大笑起来:“慕大人说得是,倒是下官陷入了迷障,险些
成为更不知变通的那个人。
不过,慕大人既然有这些话,想必大人对于皇后娘娘的看法,如今也是正面的,与御史大夫一致了?”
慕羽泽:“不止如此,皇后娘娘想成立一支队伍,作为自己的眼线,本官也希望,刑部尚书你能够表示赞同。”
刑部尚书:“不知是什么队伍?”
接着,慕羽泽把顾云笑对自己讲的,想要成立这支队伍的起因,看中的人选,还有她的目的,都说了说。
刑部尚书听完之后,道:“慕大人相信皇后娘娘的话?”
慕羽泽:“本官是信的。而且,其实这也正是一个机会,我们不妨都相信娘娘,借此看看娘娘,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忧国忧民。
即便不是,区区一支几十人,几百人的队伍,在我胤盛皇朝,想要作乱,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不是吗?”
刑部尚书想了想,道:“慕大人所言有理,既是如此,那下官便赞同大人所言。
毕竟慕大人这些年也从无差错。
看大人的样子,怕不是还要去挨着说服同僚们?”
慕羽泽苦笑了一声:“不错。”
刑部尚书道:“慕大人公务繁忙,这样吧,此事就由下官替慕大人去说。
立法的事情,下头的两
位侍郎,能处理好,到时候下官把关就是了。
有下官替大人做这个说客,兴许比慕大人更轻易。
大人也不要误会,不是下官轻慢大人,而是下官在诸位同僚们的眼里,是最讨厌皇后的几个人之一。
下官开口,他们会多考量几分。”
慕羽泽笑道:“若是如此,那就多谢尚书大人了!
其实,本官有一提议,大人不妨与御史大夫,一起去做此事。
你们先前是最讨厌顾党的。
如今你二人都赞同娘娘成立一支队伍,其他人想必更没有反对的理由。”
刑部尚书笑道:“大人也是想借此,让下官与御史大夫修好吧?”
上次在御前,两个人发生了矛盾,后来虽然御史大夫力邀自己谈话了,但他还是心有芥蒂。
现在借此事合作,倒是有可能恢复从前的关系。
慕羽泽:“看破何必说破?就看大人,愿不愿意给本官这个面子,都是为陛下做事,自然是和气为好。大人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