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从前可没有谁,这个时辰了,还敢随便过来打扰他们家主子。
他上去开门。
便看见了一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
门房问道:“阁下是……”
那人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毅王殿下。你去帮忙通报一声!”
门房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们家主子,不是谁说见,便都能见的!”
对方的模样,瞧着就跟个乞丐一样。
这样的人,自己若是都让对方去见主子,殿下怕是觉得,自己这个门房是当到头了。
屁股也不用要了。
直接打开花好了。
那人道:“你就说,我是渭州刺史!就是皇后娘娘刚刚罢免的那个,但是陛下正式罢免的诏书,还没送到我手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陛下太忙了,一时间没顾上。
还是那些个执行的官员没找到自己的人。
对方一说自己是渭州刺史,门房仔细看了对方几眼,倒也从对方满是青紫的面容之下,看出了几分印象。
道:“哦,原来是你啊……可是皇后娘娘都已经厌弃你了,你现在还去见殿下,殿下怕是不想……”
渭州刺史道:“你废话这么多做什
么?你帮我通报一下就好了,你就说我手里,有关于娘娘十分重要的事情,让他一定要与我一见。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能说给殿下听,耽误了殿下处理,你吃罪得起吗?”
他说得如此言之凿凿,那门房自然也是迟疑了。
万一真的耽误了殿下的事儿,那自己的确是吃罪不起。
他道:“那……要不你等等,等殿下回来了,我通报了殿下再说?
或许,你都不需要我通报,你直接就能在门口遇见殿下。”
渭州刺史诧异地蹙眉。
出言问道:“你的意思是,毅王殿下这会儿,不在府上?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他能去哪儿?”
门房白了他一眼,道:“殿下去哪儿了,也不必与你交待吧?”
渭州刺史一噎。
倒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位置。
明白自己能够见到叶朝欢一面,都是十分不易,多的的确是不该问了。
于是他道:“那好吧,我……能不能进去等?”
门房道:“你还是在外面吧,你这脏兮兮的,还这幅模样……”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担心对方脏了毅王府的门槛。
渭州刺史其实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但是他还
是可怜兮兮地央求道:“还是让我进去吧!皇后娘娘遣人,把我丢到了难民营。
我一直被那些难民毒打,老的打了,少的打,少的打完,还有小的打!
我真的是好不容易,才从里头逃了出来。
这会儿,他们也说不定正在找我。
若是看到我了,怕是又要动手,或者直接将我拖走,带去难民营接着打。
这怕就耽误我给毅王殿下说事情了!”
门房:“……”
噗。
该说不说,皇后娘娘还是挺狠的,这样收拾人的主意,娘娘也是想得出来。
想着对方的话,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于是门房也不再为难。
说道:“那好吧,那你进去吧,不过你就蹲在大门附近等,不能进二门!”
渭州刺史:“我明白!不过,你可知道,毅王殿下什么时候会回来?”
门房:“这个事情,还真的说不好,有时候子时过了不久就回来了,有时候都快拂晓了才回来。”
渭州刺史十分纳闷。
奇怪地道:“毅王殿下如今,不是已经不必领军了,为什么这个时辰了,还这么忙?”
而且,看门房的意思,是每日晚上都这么忙?
门房“嗐”了一声。
没
忍住道:“说实话,殿下每天晚上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忙。
就是我们府上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只能看出,殿下每日回来,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
就怎么说呢……
殿下那个表情,就像是出门办事,但是啥也没办成的表情。
但是按理说,殿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实在是没理由每天出去干事情,每天都失败啊。
渭州刺史:“……”
你说得我都好奇了。
……
令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十分好奇的主人公。
这个时候。
又在楚赫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蹲着。
当楚赫走过来,看见那个熟悉的冤家之后,不等叶朝欢发难,竟是先主动走了过去。
叶朝欢看见对方如此,还颇有些意外。
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以为对方今日不跑了,是打算先发制人。
当叶朝欢准备抽出自己的长剑,在对方先发制人之前,来一个一剑封喉的时候。
楚赫竟然开了口:“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找错人了!”
叶朝欢:“?”
楚赫已经得知了,萧九胤与顾云笑摊牌了的消息。
更是知道了,今日陛下下朝之后,就穿着顾云笑送的袍子。
既然是如此,他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这个锅,自己背到如今,也差不多是到头了。
见叶朝欢呆愣着,看着自己。
楚赫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你一点都没感受到,你每次来找我的时候,我的表情,都写满了无奈和无言以对?”
叶朝欢:“……”
那确实是有一点……
好吧。
有很多。
他扬眉反问道:“所以呢?”
难道对方每次露出那样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会来找麻烦,也没想到自己如此乐此不疲,竟然一直找麻烦?
楚赫再次叹气:“所以,我一直都是无辜的啊所以!你每次找我,不都是因为,‘楚赫’在皇后的面前,说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或者是做了什么令你不爽快的吗?
本侯爷今日就是要告诉你,那些事情与本侯爷没有一点屁关系!
一直以来,那都是陛下戴着我的面具,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冒充我。
本侯爷一直就处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就被你针对的凄凉状态。
偏偏陛下还是我的主子,我也只能忍着他,默默背锅。
所以你真正应当打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陛下,我这么说,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