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瞪了一眼恼怒的张傲,赵瑾率先跑到了殿门处,对龙行虎步而来的楚逸躬身下拜:“老奴参见监国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万年!”
见赵瑾如此献媚,张傲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怒斥道:“阉狗就是阉狗,连个人样都没有!”
大步走入殿内。
身心舒畅的楚逸对赵瑾颔首示意。
“太上皇,众位臣工,都在里头候着呢。”
先是说了一句无用的废话,赵瑾马上就扭头阴冷的瞥了张傲一眼,继续说道:“尤其是咱们的上卿张傲,三番五次的让老奴去催促您,怕是已等不及了。”
听到这话,张傲心中一紧,暗骂不已。
都说宦官性格阴暗,睚眦必报。
赵瑾这阉狗,报的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
“嗯?”
闻言,楚逸抬首,看了眼殿内唯一呈站立状的张傲,不言不语。
吕儒晦等人连忙起身拱手:“臣,参见太上皇。”
也不说是否免礼。
楚逸越过众人,直逼张傲身前,沉声询问:“张大人,你可是嫌本皇来的太迟?”
“若是有什么不满……”玩味一笑:“可需本皇向你道歉?”
楚逸说的十分客气,张傲却听的头皮发麻。
尽管他是堂堂上卿,更随吕儒晦等重臣一并来此行逼宫之举。
但不意味着,在这件事情他就想去当那个出头鸟,被对方先行拿住把柄!
“太上皇息怒,臣并未催促中车令,只因臣等确有要事与太上皇相商,唯恐耽搁,这才出言多问了一语。”
放低了姿态,给出了解释。
按照正常道理,话说到了这一步,楚逸作为太上皇,即便心中不爽,也不会再行发作,以免让人觉得他没有肚量。
但这一次,楚逸确没按照张傲心中所想去做。
“要事相商?”
“就因有要事,所以张大人就嫌本皇来的晚了?”
“如若下次再有什么要事,本皇是不是还得亲自去张大人的府中,等候大人您的召见?”
皇权至上,君权为天。
口口声声喊着大人,更是带了一个您字。
楚逸的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实则已是诛心之言。
未曾想到楚逸的言辞如此犀利。
准备不足的张傲额头上顿时就渗出了丝丝汗水。
一旁太尉蒙桀眉头紧锁,大是不满张傲的轻佻鲁莽之举,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太上皇,张大人确不敢有此不臣之心,还望太上皇息怒。”
冷哼一声,楚逸甩动衣袖:“滚出去跪着!”
堂堂九卿之首,在堂会开始之前就被轰了出去。
比起惩罚,羞辱的成分更甚几分。
心知被抓住了小辫子,张傲虽心有不忿,也只能牙关紧闭,一声不吭的走出殿外。
看着张傲那微微颤抖的背影,楚逸摇头暗叹可惜。
理由还是不够充分,且这家伙认怂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没给他爆发的机会,否则直接砍了,又能断吕儒晦一条臂膀!
放下思绪,楚逸面上不喜不怒,缓缓来到上首蟒纹椅落座,环顾左右:“诸位大人这么早来本皇凉宫,到底所为何事?”
吕儒晦慢慢悠悠的踏前了两步,抬手道:“臣斗胆,敢问太上皇昨日出宫,妄杀我京畿粮商吴、鲁两家满门,此是否属实?”
“不愧是左相,对我长安城内的情况果是了如指掌,连这么点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吕儒晦面色不变,再度躬身:“自太上皇监国,死于您刀下的已有奉常冯无择、内府令曹冉、符玺令高利仕、治粟内史安泰、御史中丞伊尚,再加上吴、鲁二家数百口,不过短短数日,便有千条人命惨死于太上皇之手。”
“此!让满朝文武如何安心处理政务,为大夏效力?”
“莫不是,太上皇您一定要弄到朝中人心惶惶,天下纷乱不堪方可罢休?”
以平淡的口吻,说着最为狠辣的言语,吕儒晦表情依旧。
一语说完,吕儒晦抬首,直视楚逸:“臣虽无才,但自二十起,历经三代帝王,以为我大夏效力整整三十六载。”
“今,陛下身患重疾,无法理政,委任太上皇监国。”
“可若太上皇您行事太过,动摇国本,老臣就不得不站出来!”
“否则……”说到激动处,吕儒晦突然跪地,对着乾坤宫方向遥拜:“臣愧对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