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虽未发一言一语。
但仅仅只是沉默,就给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在他那冰冷且充满了杀气的目光注视下,王桀只感周身血液都要停止流动,呼吸也变的越发困难。
虽然楚逸、楚钧皆为皇族,但二人的表现,实在是天壤之别。
楚钧,根本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蠢蛋、废物。
太上皇!他,却已展现出了帝王应有的威严、风姿。
楚逸越是沉默,王桀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终是经受不住,王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太上皇,所有的采购,全都是按照流程进行。”
“之所以米粥中米少,砂砾、肉虫多,实是因为现在灾情连年,即便有钱也难以买到好米。”
“臣……臣这也是无奈之举,还太上皇明鉴!”
一语说完,见楚逸面色不变。
惊恐的王桀连忙继续:“太上皇,您久居深宫,并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些,已算是好得了!”
“即便咱们的米差了一些,但好歹也能让百姓充饥,强过那些草根、树皮百倍啊!”
待王桀说完,楚逸的表情终是有了变化。
冷笑一声,楚逸怒斥:“你还有脸说,米再差也强过草根树皮?”
“什么叫有钱也买不到米?”
一把将挣扎的楚钧甩飞,楚逸大步走到王桀的面前,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脚。
这一脚,含怒而发,踹的结结实实,顿时就让王桀哀嚎着瘫倒在地。
捂着面颊的双手缝隙中,更是透出丝丝血迹,哀嚎过后,几颗牙齿和着血水被王桀一并吐出。
“你真当本皇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着王桀又踹了一脚,楚逸眼中的杀气已如有实质。
“不久前,本皇刚查抄了两大粮商,其族中银钱,粮食无数。”
“治粟内史府登记的粮食,更是足足写了三大本之厚!”
“即便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已调往外地,但账目上仍旧有着百万担存粮,就放在库府当中!”
“这么多的粮食,都足以支撑我朝开启一场大战,结果到了你这,就是无粮可买?”
“怎得!难道,治粟内史府内的粮食,你们就买不得吗?”
当初楚钧献上的方案,仅提及银钱,而并非直接所要粮食。
深知有人可能会从中搞鬼,楚逸这才将一百五十万款项,生生砍到了二十万。
但即便如此。
以市价同治粟内史府购买,这二十万两也富富有余。
结果,到了他们这,没粮?
想到这里,楚逸心头的怒火,就不受控制的翻涌而起。
王桀双目圆睁,嘴巴张开又闭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见情势不妙。
一旁的上大夫甘汤连忙凑上前来:“太上皇还请息怒。”
相比于楚钧、王桀,甘汤算是此刻最为镇定之人。
在甘汤看来,太上皇这根本就是后悔,不想让楚钧捞取这个好名声,所以才特意从凉宫出来没事找茬。
只要说说好话服个软,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略作思索,甘汤拱手说道:“太上皇,赈济一事,千头万绪,并非仅仅只粮食一途。”
“今长安令空缺,全靠王大人一手主持大小事务,忙中出错,有一些纰漏也是难免。”
“若太上皇您太过苛责,不容得丝毫错漏,还让下面人如何办事?”
“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
甘汤还在慢慢悠悠的讲述,楚逸却已被他气笑。
“老狗,给本皇闭嘴!”
一声怒斥,将甘汤尚未说完的话直接怼了回去。
甘汤面色青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逸,似乎在确定,他刚刚真就毫无风度的当着众人的面在辱骂自己。
过了半晌,甘汤终是从惊骇中反应过来,面色一阵潮红,激动到连山羊胡都吹起:“太上皇,您为何羞辱老臣?”
“羞辱?”
楚逸语气冰冷的怒斥道:“本皇还没算到你的头上,你还敢出来叽叽歪歪的犬吠?”
“人非圣贤?这等混账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本皇告诉你这老狗,你最好在这里祈祷,这件事与你无关,否则本皇亲手拧下你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