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霍风所料。
对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甘汤而言,颜面在许多时候,比性命都要重要。
当中扒掉他的官府,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突然苏醒,甘汤甚至忘记了此前的恐惧,不住的哀嚎着:“太上皇,老臣知错了,老臣知……”
甘汤的哀嚎,并未阻止霍风的动作。
话都不给他说完。
霍风就已粗暴的将他官府撕碎,硬生生拽了下来。
甘汤的哀嚎戛然而止,面色苍白,竟是不顾身份的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并未理会甘汤如何。
楚逸冰冷依旧,缓缓的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一旁瑟瑟发抖,如鹌鹑般的王桀身上。
被楚逸直视,王桀更是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太上皇,罪臣愿将一切都交代出来,罪臣愿招供!”
堂堂上大夫甘汤,竟被楚逸当众拔下了官府,贬为长安令。
那他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呢?
失去了靠山,王桀心中最后的坚持亦随之消散。
“是罪臣,是罪臣配合治粟内史府太仓丞,一起从库房中提取了用来赈济的钱粮,而后联络长安府衙内的同僚,找了陇西的几家大地主,用一石好米兑为七石了掺了泥沙的陈米。”
“所得好处,罪臣分得二、太仓丞分五、余下皆归长安府衙内的各部同僚共享。”
“太上皇,罪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罪臣家中的地窖内尚有贪墨的银钱连同账本,您可一一查证啊!”
竹筒倒豆子一般,王桀将他所知的一切,尽数交代了出来。
交代的同时,更是不要命的疯狂磕头。
泥泞的地面,都被他硬生生磕出了一个小坑,里面更是参杂了不少额头上的血迹。
可即便如此,王桀仍旧毫不在意,只是哭求哀嚎:“罪臣愿上缴全部贪墨赃款,只求太上皇开恩,给罪臣一条活路!”
这一刻。
除了王桀的哭嚎,就只有阵阵狂风之声不断呼啸。
两相交杂,更显凄厉。
而他的哭嚎,也顺着风声,传入到了周边尚未离去的灾民耳中。
听闻朝廷竟真派发了新米,可就因为这些贪官,他们却只能吃上一些连米粒都看不到的汤水,灾民眼中皆充满了怒火。
若非周围有大量禁军,愤怒的灾民恨不能直接冲上来,生食这贪官血肉。
唯此,方能一泄他们心头之恨。
仿若感受到了左右灾民的愤怒,楚逸冷声说道:“本皇刚刚就已说过,你必死无疑!”
“区别,也只是怎样的一个死法。”
听到这话,王桀的哭嚎戛然而止,满脸惊恐的看向了楚逸。
就在此时。
在王桀不断放大的瞳孔中,楚逸开口,声音如雷鸣一般,带有无尽威压之力。
“王桀徇私舞弊,勾结官商以次充好,枉顾朝廷命令,置百姓生死不顾,罪不可恕!”
“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
“霍风!”
楚逸一声令下,霍风连忙上前。
“将此撩给本皇绑起来,就立在此地,设一刑鞭,任百姓使用!”
当初楚逸曾下令,让人以鞭刑处死了假宦官曹冉,生生抽掉了他一身的皮肉。
而那,也不过就是用了一个时辰。
这一次。
对待王桀这种十恶不赦的贪官,楚逸更是毫不留情。
“无论其死活,三天之内,不准挪动分毫!”
最后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三天!
还是任凭百姓随意使用,这足以将王桀身上最后的一块骨头都给抽碎,尸骨不留!
如此酷刑,这王桀也算开了大夏王朝的先河。
在他之前,貌似就从未有人体验过。
“除此,斩王桀满门,诛其三族,其九族之内永世不得录用!”
“本皇今日,就用你王家的血,来洗一洗我大夏这已浑浊的天,让那些贪官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皇天有眼,什么叫做因果循环!”
话音落地。
霍风甚至还来不及叩首领命。
在场已聚拢了过万的灾民,就已纷纷跪地,哭嚎着叩拜道:“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