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凉宫内外的护卫全部换成了黑卫,属下布置的眼线已皆被剔除,无法接触到吕妃……”
听到这话,历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吕儒晦大惊。
“联系不上?”
中年人点头确认,吕儒晦面色更是阴沉:“倩儿没联络你们吗?”
摇了摇头,中年人一脸苦色,依旧不语。
吕儒晦见状,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啊!”
“老夫以前就发现,那丫头野心勃勃却又胆小如鼠,是个靠不住的东西,果然!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啊!”
感受出吕儒晦言语中所蕴含的怒意,中年连忙躬身。
“还请左相息怒。”
“是否,需要属下去将她解决掉?”
“放屁!”
一声怒斥,吕儒晦面沉如水:“她若已对太上皇交代了一切,那你的人还去得了凉宫?”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现在是太上皇侧妃,身份显赫,岂能妄动?”
说着,吕儒晦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将她在外的娘家亲族,全都除掉!”
中年人又是一脸的男子。
吕儒晦眼皮一跳:“又怎么了?”
这几天,对吕儒晦而言可谓诸事不顺,心头的无名火早已安耐不住,怒斥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中年人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说道:“吕妃的舅舅赵睿,在前日已接凉宫调令,按时间计算,眼下怕已快到长安了……”
啪!
狠拍了一下书案,吕儒晦怒气更甚:“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些告知老夫?”
“此事由赵瑾一手操办,沿途皆由黑卫护送,属下也是才刚刚得知……”
说着,中年人长拜:“属下办事不利,请左相责罚!”
深深的看了一眼中年人,吕儒晦胸口不断起伏。
沉默良久,这才逐渐平息,语气却冰冷依旧:“念你跟随老夫多年,这一次老夫就先饶了你,若再有下次……”
中年人连道:“属下拿人头担保,绝无下次!”
至此,吕儒晦这才点了点头,疲惫的摆手道:“退下吧。”
“盯紧了长安四门,若发现赵睿,只要有机会,就将他给老夫我除了!”
“属下命令。”
待中年人离去,吕儒晦这才重新落座。
凝望着窗外飘散的雪花,却感一阵疲惫传来。
缓缓的抬起双手,布满了皱纹,早已不再年轻,吕儒晦喃喃道:“老夫的时间,不多了啊……”
说着,吕儒晦再次振奋精神,从桌旁抽出了一张白纸。
略作沉吟,奋笔疾书。
“犬戎丞相耶律兄亲启,见信如见君……”
彼时,长安郊外。
在楚逸亲自监工,禁卫军与灾民的同理合作下。
本为旷野的郊外,很快就已立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木棚框架,初具雏形。
而最为显眼的,当属营地外部,数十根高高耸立的木杆上,所吊着的尸体。
最中间人一人,正是早已被抽到皮肉不存,骨骼碎裂的原长安丞王桀。
其他十几根木杆上吊着的,也都是参与到此次贪墨一案当中的犯官,其中一个尚存一口气,连连哀嚎者,正是与百里奕平级的太仓丞。
但凡过往灾民,知晓此事原委后,能拿到铁鞭的自是不住抽打。
即便拿不到,也都会捡起地上的石块,对着那些尸体砸去。
没有人惧怕,所有人都咬牙切齿,不住咒骂。
很快,太仓丞的哀嚎声渐弱,直至彻底消失……
正在此时,太仓令百里奕亲自带着一批治粟内史府的官员来到了现场。
看到同僚、上官们的惨状。
一众治粟内史府官员眼皮狂跳,继而深深的低下了头,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百里奕心中同样凛然,却也大感快意。
来到楚逸身前,百里奕躬身问候:“太上皇。”
“粮食都运来了?”
“运来了!此次臣从库房内亲自调拨了三万石的粮食,均已运到,只是……”
深知楚逸性格,百里奕不敢怠慢,连忙再道:“因王桀一案,治粟内史府、长安府衙内多人遭受牵连,现虽有了粮食,但调配、管理等人手却是急缺。”
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