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的霍璃,尽显俏皮。
在对方的询问下,楚逸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吕康的反应,很奇怪,但也很正常,楚逸已大致猜出了各中缘由。
而苍亭内本还热烈的气氛,却因吕康这旗帜鲜明的反驳,瞬间变的一阵寂静,落针可闻。
吴王世子身份尊贵,不好得罪。
但,吕康的身份背景,也不是说说而已。
没人会为了吴王世子的几句话,就站出来反驳吕康。
不少与他关系缜密的公子,更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认为吕康说的没错。
面对吕康突如其来的反驳,吴王世子先是一愣,紧接着他便反应了过来,猜出了对方反驳的原因。
他也不生气,反而是淡然一笑,对吕康说道:“吕公子高见,这也是在下说的不明白。”
“朝廷的政策,大多都是好的,在下也十分支持,绝无诋毁之意。”
“在下所批着,仅是去年年底,凉宫强推出兵高句丽一事。”
“以我大夏目前的状况,休生养息尚且不足,如何出兵远征?”
“除此,在下别无它意!”
当无王世子做出了解释以后,吕康那本还紧绷的脸顿时就舒展下来。
吕康的父亲是谁?大夏左相,吕儒晦!
这些年来,朝廷的一系列举措,哪个不是出自于丞相府?
若说朝廷不对,那分明就是在公然批判他父亲,吕康当然不能忍。
不过,若这吴王世子说的是凉宫……那大家就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吕康笑眯眯的说道:“世子所言极是,是我鲁莽了。”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通过这一番对话,霍璃终于回过味来,不由的撇了撇嘴:“还以为他开窍了,结果只是狼与狈而已。”
楚逸确实有许多的不是,让她气到连连跺脚,但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上,霍璃却十分的清楚,这位大夏太上皇确实是一心为国为民。
从出发点上来讲,就比吕儒晦等那些只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之辈要强了不知多少。
虽说出兵高句丽这件事的对错,霍璃无法评判,但那土豆呢?一旦推广开来,那便是足以举世震惊,流传千古的丰功伟绩!
仅凭此一点,楚逸就绝非是在场这些只知风月而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可比拟的。
这么一想,霍璃顿感这诗会变的索然无味。
若是早知如此,她何必起个大早?
如此诗会,不来也罢。
就在霍璃沉思的同时,亭内不知从谁开始,评判凉宫太上皇的声音,就成了诗会里的主流。
整个苍山亭内,皆是对太上皇施政举措的批判。
好大喜功,劳民伤财,陛下所托非人等等言论不绝于耳。
如此节奏,显然是吴王世子和吕康所期盼的。
嘴角微微上扬,吴王世子隐晦一笑,将目光转向了沉默不语的楚逸:“黄公子,你从入亭开始,便未发一言,可是对在下所言不满?或,对当下时局,黄公子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吴王世子一开口,众人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了楚逸的身上。
楚逸淡然一笑,将手中酒盏放下,摇了摇头。
“黄公子这是何故?”
吴王世子再问,楚逸只是不言。
一旁,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怎么看楚逸怎么不爽的吕康连忙道:“少在那里故作高深,世子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楚逸冷哼一声:“一群井底之蛙,如何与皓月争辉?”
“就你们,也配评价政局,也配评价太上皇?”
话音落地,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饶是风度翩翩的吴王世子,眼角同样不经意的跳了两下,显然是被楚逸毫不客气的讥讽惹怒。
他声音冰冷的说道:“黄公子,你可以不赞同我们的看法,有什么高见也可直接说出来。”
“但!你这般侮辱人,不太合适吧?”
楚逸不屑的撇了撇嘴,摆弄着被他放下的酒盏:“我有什么高见,需要和你们说么?”
“我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和蠢人争论。”
“遇到蠢人高谈阔论,你就赞同他,告诉他说什么都对。”
“最起码,这样可以避免旁人认为你也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