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犯人,也都大同小异。
几乎所有人在听到喝了这东西便能睡上一个时辰后,完全没有任何的二话,疯抢似的将毒药当做圣水喝了个精光。
做完这一切,赵瑾与张翰离开了廷尉府大牢。
看着外面的青天白日,赵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长叹道:“张大人今日算让咱家涨见识了。”
张翰谦逊的回道:“府令严重了,都是为太上皇效力。”
“今后,若府令有何所需,随时可派人传信,翰必无二话。”
赵瑾双眼微眯,满意道:“如此甚好,那咱家就先行谢过张大人了。”
“府令客气。”
寒暄一番,赵瑾看了看天色:“今夜敌人就要动手,咱家不便在此久留,张大人留步吧。”
“府令慢走。”
看着赵瑾远去的背影,张翰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而转首返回了廷尉府内。
当日,长安城内风平浪静,与往昔无异。
可就在这平静的夜色下,一行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的黑衣人,悄悄摸到了廷尉府大牢附近。
与此同时,吕王府。
楚恒正与袁杰对坐。
二人的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但却未被人动过哪怕分毫。
“应当差不多了。”
楚恒打破了沉默,他皱眉道:“不知为何,本王总感觉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将要发生。”
“是王爷太过在意了。”
袁杰平静道:“在下已与王爷推演了数次,都可确认此计划并无意外,且凉宫那边一直未有丝毫反应,可见他们也不清楚咱们的计划。”
“只要凉宫没有准备,那么在下的计划便无失败可能。”
已效力楚恒袁杰在称呼上做出了一些改变以在下自称。
对此,楚恒不以为意,他依旧紧锁着眉头:“你这是不清楚凉宫那位的恐怖!”
“太上皇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你就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
“可当你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目光透过窗外,楚恒看着那凄暗的夜色,咬牙道:“说实话,得到监国之权的太上皇,和现在的太上皇,简直就辩若两人。”
“若非知道不可能,本王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曾经的太上皇,那是人尽皆知的大夏之耻,是我们国家、民族的罪人。”
“可现在的他……”说道这里,楚恒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是一头亮出了獠牙的巨兽,无论是谁胆敢招惹,必将粉身碎骨!”
袁杰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楚恒讲述。
不由的,他想起了当初在长安街边,被楚逸请吃面的那一幕画面,淡漠的眸光,不自觉的跳动了两下。
他和他的父亲本以为将长安局势,太上皇的得失计算得死死的。
可到头来才发现,从一开始,他们父子在人家的眼中,也不过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丑。
攥紧了双拳,然后又缓缓松开,袁杰平静的问道:“王爷可是怕了?”
“若是怕,王爷您现在大可直入凉宫,对那位坦诚一切。”
“相信,只要王爷您肯低头,便是为了演戏给天下人看,那位也一定会养着王爷,留一个好口碑,而王爷您也可享一世荣华。”
“怕?本王会怕?”
楚恒转首,狰狞道:“谁都可能怕,但唯独本王不会!”
“太上皇此人,疑心极重,本王与他年龄相仿,又已经处于这种敌对关系。”
“现在,本王与他之间,根本就再无半点回旋的可能,本王如何会怕?”
楚恒继续说道:“既然生在皇族,且还是男丁,那么争夺九五之位,便是我们的宿命。”
“要么,赢了通吃,要么,无非身死!”
“本王……”仿佛是给自己打气,楚恒挥了挥紧握的拳头:“绝不会怕!”
而就在楚恒话音落地的同时。
廷尉府大牢,突然间便火光冲天,隐约还有阵阵杀喊声传来。
吕王府的位置距离廷尉府大牢很远,可即便是如此,依旧能清晰的看到天边那一束火光,足以证明那里的火势有多么猛烈。
震天的杀喊声,渐渐被大街小巷的走水、灭火声所淹没,本已寂静的长安,一片喧闹。
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甚至连凉宫这边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