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奕这种官,在如今大夏的官场上几乎已经要绝迹了。
通过上一次百里奕入狱,楚逸亲自到他家中查探之时,就已大概知晓。
所以,面对百里奕这愤愤不平的抱怨,楚逸也只是轻笑一声,宽慰道:“他办的就是这么一个差事,你何必与他计较?”
同百里奕相比,聂涛完全就是另一个极端。
狡诈、贪婪、卑鄙无耻,毫无下限可言,也正是这与百里奕截然不同的性格,导致他们的处事方式也有着天壤之别,这也让百里奕在看到聂涛之后,便感觉极不顺眼。
聂涛身上的缺点如此显著,楚逸当然也可一眼辨认。
不过对楚逸而言,缺点再多也是无妨,只要他能办事,能办好事,那就比什么都中央。
若是真论起来。
就聂涛这种人,但凡他的起步点可以高上一些,如百里奕这般,以他的行为方式,在官场上的前途那都不可限量。
百里奕这个人,终究还是古板了一些,只适合做一些框架之内的工作,他可以任劳任怨,但绝不会逾越规则。
相反,聂涛这个人因为他人品低劣到毫无下限,可以准确的抓住楚逸心态,然后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将问题解决。
仅此一点,就足以掩盖他全部的缺点。
见百里奕依旧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楚逸说道:“你与他的性格不同,所以出使的方式也不同。”
“你若认为他可交,那么在私下里走动走动到也无妨,毕竟你们都是为本皇效力,难免会经常打交道。”
“若是你感觉此人不可交,那以后就少一些接触。”
“不过这门差事,是本皇安排他去的,你还是打算继续揪着不放吗?”
百里奕恪守规矩不假,但他不是蠢蛋。
楚逸话都说道了这里,他岂敢继续纠缠,立刻躬身道:“是臣小题大做了。”
楚逸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皇听聂涛说,别人送礼都是赶着马车,唯独你百里大人,就怀里揣着二两银子,拎着一坛清酒?”
百里奕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太上皇,您也清楚,臣家中并不富裕。”
“便是这二两银子,还是臣让内人从积蓄中挤出来的,臣实在是……”
“无妨!”
楚逸大笑了两声,摆手道:“他们送东西,是为了搭上本皇,博取一个锦绣前程,你百里奕只要能将本皇吩咐的事情做好,就比他们强了万倍!”
“你送的那坛清酒,本皇收下了,等到时候与你共饮之!”
无论如何,楚逸这一番话说出来,给任何臣子听到,那都是莫大的荣幸。
百里奕激动叩首:“臣,多谢太上皇体恤。”
撇了眼客道话说完,却仍不告退的百里奕,楚逸淡淡的问道:“怎得,还有其他的事情?”
百里奕羞涩一笑,小心道:“太上皇,国库差不多又要见底了,您这次大婚……”
“滚蛋!”
“臣遵命,臣告退!”
一语骂走了想来占便宜的百里奕,但国库空虚的问题却没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根本不用百里奕说,楚逸也清楚,本就捉襟见肘、勉强维持用度的国库之所以会再次告急,主要原因还是这次霍风的凯旋大军。
将士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你不可能勉励两句就算了。
该有的赏赐,绝对不能少上分毫。
否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心士气,将再次消散。
而这一次若是再散,想要重新凝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哪怕……让霍龙出面,也不好使。
“将治粟内史府这段时间的奏报都拿来。”
楚逸让赵月娥将近两日治粟内史府的奏报都送了过来。
翻开一看,楚逸的眉头立时皱起。
其他的开支还都在预算范围之内,但这犒赏三军……仅这第一日的吃喝花费,便花费掉了整整六万多两。
六万多两,对掌握着全国命脉的朝廷来说,听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但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这还只是第一天,是一个开始,若按照规矩,大军得胜班师回朝,都要根据战役的大小,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月,一应开销用度全部由朝廷承担。
如此,各种物品、食物、酒水,每天的花费就是不少,更不要说犒赏的时候还要大鱼大肉,杀猪宰羊,这些都是由朝廷花钱采购的。
如今本就天灾为复,国内物价飞涨,别说是百姓扛不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