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
完颜统康嗤笑道:“开关是多大的事情?别说一条命,百条、千条又能如何?他还能因为你这一条命,就冒上株连九族的风险?”
“这是老夫的事情。”
吕儒晦平静的回道:“老夫有把握骗开居庸关大门,就看大皇子你敢不敢挥兵南下了。”
听到了这话,完颜统康反而沉默了下来。
他背负着双手,在屋内走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半晌,站定,他第一次对吕儒晦露出了笑颜道:“丞相说的确实不错,你吕儒晦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藏着一手。”
“你的这一记后手,本王相信凉宫的那个滚蛋肯定不知道,不过本王到是很好奇,你是不是还对本王藏了一手呢?”
吕儒晦平静依旧:“不敢欺瞒,自是有的,只希望大皇子永远都不用看到。”
“好!”
完颜统康朗声大笑:“你很好。”
“只要你能帮本王开启居庸关,确保我大军安然进入关内,那么你吕儒晦便是我犬戎的第一功臣。”
“届时,无论你想得到什么,我大犬戎都会满足你的!”
“不需要!”
吕儒晦面色冰冷的摇了摇头:“老夫若是为了金钱、权利,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完颜统康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待居庸关一破,我犬戎大军南下,你们大夏可就不复存在了。”
“这么帮我犬戎,那你又想得到什么呢?”
“划江而治!”
这四个字,吕儒晦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在被楚逸逼到了绝境以后,吕儒晦终于选择走出这最后一步。
他清楚的知道,想要以最为稳妥的方式谋朝篡位,那已不再可能。
既如此,他就退而求其次。
“既然这楚氏皇族容不得老夫,那老夫就亲手葬送掉他们楚氏一族的江山!”
吕儒晦双眼如炬的盯着完颜统康,神情狰狞。
“老夫会率先起兵,让大夏国内陷入混乱。”
“只要老夫这里一动,那些藩王必会闻风而动。”
“无论他们是以勤王的名义,还是以其他的什么借口,其目地无非便是为了抢占地盘,最终问鼎天下。”
“而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们的目地如何,都将让整个大夏江山彻底崩塌,让朝廷彻底失去制约天下的威信力,就好似当初春秋之时的周天子,空有其名,却无其实。”
“如若没有外力的接入,这场混乱至多百年之内便会终结,无论是那些藩王,或是地方势力,最终会有一个获胜者得以让天下重归一统。”
“不过,只要老夫在那个时候开启了居庸关,保得犬戎大军入境,以犬戎的实力,完全可以扫清一切阻碍。”
“而老夫的要求,就是以长江为界。”
“长江以北,归属犬戎,长江以南则归老夫,我吕氏所有!”
完颜统康从头到尾都没插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不过在听的同时,他的双眼亦逐渐发红,就好似疯魔了一般,显然对吕儒晦所描绘出的景象十分向往。
吕儒晦这老狗已经疯了!
这,是完颜统康对他此刻状态的一个评价。
不过,完颜统康不在乎,他甚至希望吕儒晦可以疯的更彻底一些。
只有这老狗疯了,从内部分化瓦解掉大夏王朝的力量,他们犬戎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到最大的利益。
而今天,吕儒晦给他带来的消息,就是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惊喜。
“本王到是有一些好奇。”
待吕儒晦说完,完颜统康问道:“无论如何,你也是大夏人,这么做,就不怕背负万世骂名?”
“骂名?”
这一次,纵声狂笑的换成了吕儒晦,他冷声道:“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
“更何况,早在数百年前,老夫的先祖吕不韦一手缔造了伟大的秦朝,可他最终却被嬴政那个无耻的狗贼害死。”
“这江山,本就应该属于我们吕家,今日老夫将它夺回来,旁人又能说些什么?”
“待千百年以后,谁还会在意今日的事情?只有笑道最后的人,才能是那个书写史书的胜利者!”
“而且,在朝中,不光是老夫,许多的朝臣亦与老夫有着同样的想法,这也是为何老夫说许多人心慕犬戎已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