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鱼肚泛白。
黎明不过刚刚开启,天色尚未全亮,长安城内的一个老媪就已起床,准备出们去卖她昨夜准备好的炊饼。
她是城内一个极其普通的小贩,依靠去世老伴留下的祖宅,让仅有微薄收入的她可以在这大夏的核心有一个落脚之处,也依靠着这栋老宅,她才能养活起那已失去了父母的一对孙儿。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一些还要去学堂,老媪自是要更加努力一些,哪怕每天多卖出去一张炊饼,那也是好的。
按照往昔的习惯,她在早早的便拖着自己那佝偻的身躯,挑着担子走到了市集上。
在这里会有一些老主顾,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如饭馆等大量采购的,那都是她最幸运的时刻。
“今个儿乃太上皇大婚,也不知市集上的生意能不能好一些,最好再有几个饭馆需要干粮,那可真是佛祖保佑了。”
老媪挑着担子,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期待。
对她这种生活在温饱线上的普通百姓而言,太上皇大婚,距离她太过遥远,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唯一对她生活有实质性帮助的,也就是因为太上皇大婚,京内的外来人口变多,她每天都有机会多卖出去几张炊饼罢了。
如此想着,老媪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才走出街口,老媪就发现,在街道的两边,五米一岗、三米一哨,每个岗位上都站着两名身披戎装的禁卫,持枪鹄立、神情严肃。
漫长的街道,从接口到巷尾,老媪发现,直至看到尽头,也依旧是站满了禁卫军,没有任何遗漏。
“老太太这是要出门?”一名站在此地的禁卫军看了一眼老媪,和善的问道。
老媪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对禁卫军自是十分畏惧,更从未打过交道。
只是对方身上那一席戎装,还有手中散发着阵阵寒芒的长枪,变让她心生畏惧。
“这位军爷,我……我能出去吗?我只是去卖炊饼,若是赶不上集市,炊饼就该放坏了。”
老媪心中懊恼不已。
早知道会这样,她为何要贪睡?就不应该睡那两个时辰,而是在半夜做好了炊饼以后,早早就的去集市上等着。
禁卫军抬首,看了看天色,说道:“老太太还是回去歇着吧,今日集市不开,你就是去了,那里也没人。”
老媪闻言,整张脸更是不受控制的垮了下来。
虽说这些炊饼卖不掉,开始变质的时候,她们爷孙也会吃掉,但这么多,剩下的怎么办?
放上一天,真的就只能白白浪费了。
而浪费了这些,她这一个月都未必能赚的回来。
眼见老媪神情沮丧,这名同样是底层出身的禁卫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左右,确认无事,然后这才身手入怀,掏出了一锭银子:“老太太,正好我们兄弟都没吃饭。”
“你的这些炊饼,就都卖给我吧。”
“这……这……”老媪惊呆了。
她万万想不到,那些在别人口中,凶神恶煞的士兵,竟然会有如此一面。
她知道,这名禁卫军说什么没吃饭都是假的,他只是想帮助自己。
“如何?”禁卫军和善的笑道:“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老媪颤抖着接过银锭,浑浊的老眼泛起了泪花,不住点头:“够,够了!都多了,军爷您等下,我这就给您……”
阻止了老媪给自己找零钱的想法,禁卫军说道:“老太太,你还是快回去吧。”
“然后,再劝你一句,今天无论如何,就是外面的天都塌下来,都绝对不能出门!”
对军人的恐惧,是一种烙印在老媪灵魂中的本能。
见对方这么说,她不敢多做纠缠,连忙放下了炊饼离去。
在回去路上,心中却不免疑惑,今日不是太上皇大婚么?这天怎么就能塌你?
而类似的情形,在长安城内各处都在上演着……
此刻。
若是有人能飞到半空,鸟瞰整个长安,就会发现。
在所有的街巷里,都由禁卫军所布满,占据了全部的核心区域。
除了固定站岗的禁卫军,还有一队队身穿黑色劲装,要挎长刀的黑卫,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按照固定路线巡逻。
一旦发现任何刻意人物,根本不用请示便直接拿下。
不过对城内的百姓,如此前那名老媪,无论是禁卫军,还是黑卫,都非常的客气,甚至还会抽人护送他们回家。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