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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圣徒与圣女
    安德烈亚将目标放在了那些年迈垂死的「海洋歌者」身上,但为了维持自己贤明的形象,很快就认定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于是他召集了所有的「海洋歌者」,表示需要更多的研究体内的信仰之力,从另外的方面入手。

    安德烈亚打算将信仰之力用在不是「海洋歌者」的人鱼身上。

    这一举措立即迎来了众多人鱼的支持,他们高呼着贤王之名,期待着他带领人鱼走向新的未来。

    而第一个课题自然就是信仰之力的收集与储存。

    之后才会考虑储存的信仰之力又该如何去使用。

    ……

    信仰来源于对神的崇敬,但神真的需要信仰吗。

    经过研究,他们发现信仰之力的强弱是产生于对海神的虔诚程度。

    而这份力量的来源却是体内的超凡器官,最为主要的就是人鱼的大脑和心脏。

    大脑承载着人鱼的感情和记忆,心脏承载着肉体的能量,而信仰之力就像是呼吸之间产生的能量,他会在一呼一吸之间存于体内,剩余的则会消散在不知何处。

    这样的解释在莱纳看来很粗糙,若是他清醒的话,一定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那就是信仰之力源于灵魂,灵魂的虔诚导致了它的产生,这就像是心灵之力一样,超凡器官只是加强了这股力量。

    人鱼开发出了一种超凡技能,名为转神术,可以将信仰之力剥离并储存。

    但对于如何储备,人鱼们实验了上千种材料,发现了漂浮在海上的龟壳岛中的物质能存储信仰之力。

    他们花费了巨大的功夫从龟壳岛撬下一角,他们将这些做成了一种简易的石头,命名为献神石。

    随着信仰之力的注入,它会散发出耀人的光芒。

    这样的石头照亮了黑暗的海底世界,人鱼拥抱了光明。

    人鱼的贤者们很开心,随时发展,人鱼一定能探索更多的真理,明白世界的规律。

    可安德烈亚等不下去,他越老越怕死,越怯懦越害怕,死亡,成了他最大的障碍和恐惧。

    他将储存了信仰之力的献神石带到自己的寝宫。

    他用人鱼一族开创的技能将它们从石头中剥离,接着蛮横的吞下。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可他在发觉这样的进度太缓慢,慢慢地吞噬毫无效果。

    安德烈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虽然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但他又怎么会甘心。他将所有的献神石中积累的信仰吞下,信仰属于灵魂,带有各自的思念。

    安德烈亚出现了幻听,耳旁都是无数生灵的祈求。他的思绪显得混乱、荒谬和疯狂,安德烈亚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

    无数的记忆片段不停地涌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分不清自己,认不清自我。

    “海神大人,请保佑我的孩子平安长大。”

    “神啊,请让我成为「海洋歌者」。”

    “我想要食物,我想要美丽的结婚对象,我想要所有人鱼的敬仰,就像安德烈亚王那样。”

    “我想要隔壁不远的人鱼杰夫克拉去死,那个混蛋给我戴了绿帽。”

    “……”

    “该死,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些。”

    “不要再吵了……”

    安德烈亚快要发疯了,不间断的呓语让他的神智出现问题,令人堕落的虚幻呼喊,让他的身心都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

    “为什么要向我祈求?”

    “我又不是神,别再问我了……”

    “对,为什么我不能是神。”

    “哈哈,我就是神,来吧,向我祈求吧,我就是你们的海神。”

    “这就是神吗……我就是神……人鱼的神……”

    各种信仰之内的积累短时间内让安德烈亚的力量提升,但也让他陷入了失控的状态。

    信仰是生灵的祈愿,是心灵的曙光,是众生的希望,而不是可以供人吞噬的够量。

    莱纳都是将意识分割,与信仰共同沉沦,而非直接吸收。生命的感情都不一样,有阴暗、热诚、邪恶、善良……这些都要经过选择。

    神明回应信徒,但在某种意义上,信徒也决定了神明的善恶。

    信仰成神受困于信徒的祈愿善恶。

    ……

    安德烈亚自封为神,他要将海神神庙推翻,改为人鱼神庙,而他就是活着的真神。

    这一举动立即引来了众多人鱼的反对,认为他简直就是疯子,人鱼王国建立之后,海神“阿古斯丁”作为信仰早已深入人心。

    岂是一个国王就可以更改的。

    但安德烈亚实在是太强了,身为唯一的「哀悼吟诵者」,再加上吞噬了大量的信仰之力。即使失控了,他的实力在人鱼中也无可比拟。

    数位神庙的「海洋歌者」被他击杀,他掏出他们的心脏疯狂大笑。

    “哈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哀悼吟诵者」的晋升材料,它的晋升需要超凡职业的人鱼心脏。”

    “你们这些老顽固,无论多么虔诚,无论花费多少时间,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踏入下一位阶。”

    众多「海洋歌者」听到这样的消息难以置信,下一位阶的晋升需要同族之人的心脏。

    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那他们和「啃食者」有什么区别。

    不容他们多想,眼前的安德烈亚已经发疯,在他强大的力量之下,海神神庙的雕像被摧毁。

    见到这一景象,众多人鱼愤怒地发出咆哮,安德烈亚嘴角上翘,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你们看到了吗,我推翻了神像,但是海神并没有制裁我。”

    “祂也承认了,承认我就是新的神明。”m..cc

    “安德烈亚王,你疯了,快快停手……你这样的行为会给人鱼带来祸端的。”

    “你忘了先王海格力特是怎么死的吗。”

    安德烈亚陷入了混乱癫狂,难以沟通,他的表情变得戏谑,深色的眼睛则似乎藏着深深的恶意,他盯着还活着的众多「海洋歌者」。

    “你们,都是材料,都是我踏入下一位阶的材料。”

    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意,人鱼的职业者开始溃逃,安德烈亚开始一只又一只的追杀。

    人鱼们简直吓傻了,不明白安德烈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大的转变,只觉得这是大海的诅咒,人鱼之王会晚年不详。

    在杀掉一位「海洋歌者」,将他的头颅拧下之后,安德烈亚发觉所有的职业者都躲了起来。

    他没有去杀那些没有踏入超凡的人鱼,在他看来,他们还不配。

    他的目光看向了海面之上的海神神殿。

    迅速摆尾,冲向了那里。

    这一举动惹得暗中躲藏的人鱼都坐不住了,猜到安德烈亚的打算后骨头发冷,寒毛耸立,那可是墨梅斯王为海神亲自修建的神殿。

    “来吧,来吧,都来吧,就在你们的面前,摧毁你们的信仰。”

    “从今以后,我才是人鱼的信仰。”

    安德烈亚冲出海面,看向了那古老巍峨的泥石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