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处炸子并没有被破坏,盛希平一看,就把炸子从鱼肚子里取出来。
解开外面那一层,从兜子里拿出一小瓶白酒,用白酒将炸子浸透了。
这样一来,炸子就不会因为啥意外情况而炸响,等着回家之后,再把炸子拆开,炸子药还能再用。
两枚炸子都用白酒浸透之后,盛希平才把炸子装兜里,转身返回自家地头。
此时二郎神和花豹正在原地焦急的打转呢。
刚才它俩想往林子里去追,结果刚一动弹,就被花花给拦下了。
狗子虽然不怕花花了,可花花那么大的坨儿,朝着它们龇牙,二郎神几个还真就不敢嘚瑟。
等到盛希平回来,一摆手,花花退到一边儿去,二郎神带头就往林子里冲,盛希平背着枪后面紧追不舍。
至于花花,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就没了影子。
盛希平跟在狗子们后面,一路翻山越岭往西北跑了五六里地,给他累的扶着树直喘粗气。
而这個时候,距离盛希平三四里地之外,二郎神发现了目标。
前面沟塘子里,有一条不太宽的小河沟,河沟边上有些乱石树根什么的。
此时一只黑瞎子,正坐在石头边上,头插在河沟里面。
那黑瞎子右半边脸被炸的稀烂,血肉模糊,只剩下左边还是好的了。
剧烈的疼痛让这黑瞎子无法忍受,更烦人的是林子里那些吸血的蚊虫,受到血气的吸引,成片的围在黑瞎子周围。
那黑瞎子受了重伤,一晚上也没能走出太远来,正好这边有条小河沟,黑瞎子就把嘴和半边脸放在水里。
别看还是八月里,可长白山区的水大夏天也冰凉的,凉水可以暂缓疼痛,也可以隔绝蚊虫的骚扰。
所以这黑瞎子自逃到此地,就蹲在石头边儿上没挪窝儿。
远处一连串的狗叫声,惊动了在此地休息的黑瞎子。
伤口处的疼痛,刺激了这家伙的神经,让黑瞎子狂暴起来。
对于打扰它疗伤的不速之客,这黑瞎子充满了敌意。
所以,这黑瞎子在听见狗叫声之后,并没有转身逃走,而是从水里出来,一转身朝着狗叫的来处等着。
少顷,二郎神领着其他狗飞奔至近前,见到那一身黑毛的家伙,六条狗瞬间围了上来,朝着黑瞎子一顿狂叫。
黑瞎子没有逃,反倒是前掌撑地,一个用力就站了起来,两只前掌提起,护在胸前,然后朝着狗子们就发出了怒吼声。
“吭”的一声兽吼,响彻山林。
狗子们这些年上山,啥阵势没见过啊,一只受了伤的黑瞎子,它们自然是不怕的。
二郎神领着狗子们将黑瞎子团团围住,寻找机会下口。
二郎神瞅准了机会,上去一口就咬在黑瞎子后腚上。
黑瞎子回身要去拍二郎神,可它脑袋受了伤,半边儿都被炸烂了,眼睛也少了一只,这一动扯着脑浆子都疼。
所以,黑瞎子这一下动作慢了,等它回身,二郎神早扭身跑了。
这个时候,其他几只狗也扑了上来,黑将军和胖虎咬在了黑瞎子两条腿上,花豹一口掏在了黑瞎子后腚上。
其他俩狗没处下口,急的团团转。
黑瞎子本来就伤的挺重,即便是盛希平不带着狗过来追,这黑瞎子也活不成。
脑袋有伤,行动缓慢,又被一群有经验的猎狗围上了,这黑瞎子还能好么?
三两下,就被狗欺负的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于是黑瞎子身子一矮,重新四爪着地。
可是这样,却给了二郎神父子方便,俩狗逮着机会,一口上去掏了裆。
这只黑瞎子三百多斤,是个母的,倒是没有蛋让狗咬,可狗牙掏上后门,那滋味也不好受啊。
疼的黑瞎子一声惨叫,回身就要去咬花豹,结果不等它转回身的工夫,其他几条狗一拥而上。
有咬住前肢下软肉的,有咬住后腿的,也有再次掏后门的。
盛家这六条狗体型都不小,基本都在一百斤往上,六条狗一拥而上,逮着哪儿咬哪儿,也够这黑瞎子喝一壶的。
黑瞎子忍着伤处的疼,大吼一声,身子一用力,将几条狗甩了出去,再次将身子立起,扬起爪子来了一下,把黑将军给拍了出去。
黑将军老了,不如那几只狗行动灵活,这一下,前肩处被熊掌抓出挺深的血痕来。
黑将军嗷的一声惨叫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其他几只狗一见这情形,再次冲了上来,却被那黑瞎子一掌将旺福拍开了。
旺福的后背上,被黑瞎子挠出几道血痕,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见同伴受伤,二郎神几个都红了眼,汪汪叫着又冲了上来。
可那黑瞎子站着呢,后门被挡住了,二郎神的绝技无处施展,只能咬黑瞎子的腚蛋子,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
得亏二郎神动作还算灵活,及时避开了黑瞎子一掌,倒是没伤着。
几条狗围着黑瞎子,寻找下口的机会,那黑瞎子吃了不少亏,也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几只狗。
就在这时,不远处山坡上,一道黑黄相间的身影,快如闪电般就冲了下来。
就见这影子两个起落,瞬间便到了近前,接着,那健硕的身影,一下就把黑瞎子给扑倒了。
来的正是花花,它其实早就到战场周围了。
只是老虎这种动物比较坑,哪怕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也绝不会莽撞的往上冲,而是先藏匿起来,寻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要是这黑瞎子没受伤,没有被狗骚扰围攻,以它敏锐的嗅觉,应该能够察觉到周围有猛兽。
可是这黑瞎子伤的那样儿了,又被狗子们咬的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周围啥情况?所以就没察觉到周围竟然藏着一只老虎。
花花在盛家养了两个多月,上次大战棕熊所受的伤早就好了。
虽然照顾俩崽挺麻烦,不过花花在盛家好吃好喝、休息的也好,这些日子以来,倒是长了不少肉,又壮实许多。
花花一下就把黑瞎子扑倒在地,张开大口,锋利的虎牙便咬在了黑瞎子脖子上。
那黑瞎子惨叫一声,拼了命的挣扎想要起来,却被花花死死咬住不松口。
两者体重差不多,黑瞎子脑袋受了重伤,又跟狗搏斗半天,体力消耗很大,哪里是花花的对手?
更不要说,那边还有几只不讲武德的狗,一见黑瞎子被老虎制住了,二郎神带着儿子们就冲了上来。
狗子们可不管那些,逮着哪儿就咬哪儿,四狗一虎,直接就把黑瞎子给按那儿了。
正好,这时候盛希平也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近前。
一看这情况,盛希平大喜过望,连忙摘枪,然后打了个口哨,示意狗子们都退开。
花花虽然没怎么跟盛希平打过猎,不过这虎特别灵性,见狗子们退开,它也往后退。
那双黄色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黑瞎子。
不得不说这黑瞎子的生命力还真是挺顽强的,被老虎咬了脖子,还没死。
狗和虎一退,那黑瞎子挣扎着就从地上起来了,此时,黑瞎子已经没有了战斗的胆气,它想逃走。
盛希平怎么可能让黑瞎子逃走?勾动扳机,朝着黑瞎子连着开了三枪。
第一枪打在了脑袋上,第二枪穿肩膀而过,第三枪穿过黑瞎子腹部。
其实第一枪那黑瞎子就死了,只是身体惯性还往前,等三枪过后,那黑瞎子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
枪声一停,狗子们又扑上去撕咬,那黑瞎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管狗子怎么撕咬都没有反应。
盛希平收了枪,来到近前,抬脚踢了踢,黑瞎子已经死透了。
于是上前去,费力将黑瞎子翻过来,抽出腿上绑着的短刀,将黑瞎子开了膛,割断护心肢,取出熊胆来。
接着,盛希平将黑瞎子的内脏都摘了出来,递给一旁的花花。
打猎一般要敬山神爷,实际上就是怕有什么猛兽顺着血迹追上来,留下内脏,野兽见了会吃,也就不会追猎人了。
狗不吃黑瞎子内脏,但是花花吃,于是花花叼着灯笼挂,去了旁边,享用美食。
至于狗,盛希平也顾不上喂它们了,而是先去看黑将军跟旺福。
旺福的伤不算太重,上了药,绷带都不用缠。
黑将军不行,这狗老了,伤的挺重,盛希平赶紧给上了药,又用绷带缠了好几圈。
盛希平摸了摸黑将军的头,“乖,坚持一下,回去我找乔大夫给你打针。”
黑将军侧躺在地上,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盛希平。
盛希平赶紧起身,去割了些肉,挨个儿喂狗。
黑将军伤的重了,盛希平把肉条放到它嘴边,黑将军也没法起来吃肉,只用那双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盛希平。
盛希平心头一酸,赶紧去砍了几根手腕粗的木头,做了个简易的爬犁,然后把黑瞎子的尸体,连同黑将军,一起放在上头。
“走,赶紧回家。”说完,盛希平就拖着黑瞎子和狗往回走。
回程时,盛希平没翻山,而是走的沟塘子,这样虽然绕点儿路,但是不费那么大力气。
狗子们一听说回家,撒开腿就跑了,倒是花花,始终跟在盛希平身后,留意着周遭的情形。
山里不好走,盛希平还拖着挺老沉的黑瞎子跟狗,更是走的慢。
路上实在累了,盛希平就拿出干粮来吃一口垫补垫补,休息会儿再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费了将近三个钟头,总算出了林子。
狗子们先行一步已经跑回家了,正好盛连成今天没上班,在家呢。
一见旺福身上有伤,再一看少了黑将军,盛连成就知道,黑将军这肯定是受伤了。
“二郎神,带路,快点儿咱去接希平回来。”盛连成也不管那些了,领着二郎神又从家里出来,急忙去迎。
正好盛希平刚出了林子还没走多远,盛连成就过来了。
“黑将军受伤了?挺重么?”盛连成一看临时爬犁上一熊一狗,忙问道。
“嗯,伤的不轻,等会儿我去找乔大夫,看看能不能给黑将军打个针啥的。”
盛希平往旁边让了让,爷俩一起拖拽着爬犁往回走。
盛希平早晨出来的早,所以这会儿还没到中午呢。
爷俩拖着爬犁进了屯子,花花始终在后头跟着,半路上遇见了外头闲逛的人,那些人见着花花,都吓一老跳。
再看看盛家爷俩拖拽的东西,也是羡慕不已。
“你看看老盛家,现如今都带着老虎去打猎了,这可真是了不得。”不少人都议论起来。
盛家爷俩哪里还顾得上搭理这些人啊,赶紧把黑将军弄回去,想办法治伤要紧。
黑瞎子拖回盛家院子,盛希平也顾不上去处理了,赶紧从家出来,直奔卫生所。
“乔大夫,能麻烦你去给打个针么?”盛希平伸头进卫生所,试探的问了句。
“你家谁生病了?叫我去打针?”
今天卫生所里人不多,就俩拿药的,乔大夫从架子上拿下来几个药瓶,从里头倒出药片来,分别放在几张纸上。
一共三样儿药,挨个儿都放到纸上,然后乔大夫把药用纸包起来,递给对方。
“一天两次,一次就吃这一包的药。”
乔大夫给这俩人都拿完了药,也没听见盛希平说给谁打针,于是扭头看了盛希平一眼。
“你不是要让我去给打针么?给谁打啊?”
盛希平见那俩拿药的都走了,这才开口,“乔大夫,是给我家狗打针。
今天我领着它们上山,遇见个黑瞎子,我家那只黑狗让黑瞎子给挠了,伤的挺重,想让你去给打点儿消炎针。”
盛希平说这话的时候,特没底气。
要知道,这年月就连人生病了,也很少打针的。
盛希平竟然想给狗打针,传出去,人家不定怎么说他呢。
乔大夫一听盛希平的话,立时就沉下脸来。
“瞎胡闹,那消炎药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给狗治伤的。你家狗咋那么金贵啊?还想打针?”
“乔大夫,我也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不能高兴。
可咱林场没有兽医,那我家狗伤了,我就只能来找你啊。别管给人打针还是给狗打针,该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还不行么?”
盛希平心疼自家狗,当然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黑将军没事儿就行。
可乔大夫明显不这么想,“你就瞎胡闹,我那针管针头都是给人用的,这要是给狗打完了针,以后还怎么给人用啊?
这要是让上级领导知道了,我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这年月可没有什么一次性针头针管,都是用高温高压消毒之后再次使用。
这要是给狗打了针,即便是消毒了,别人心里也膈应,所以乔大夫这话,说的也没错。
毕竟是时代不一样,后世的人养宠物,拿猫狗当自己家人,一口一个狗儿子猫儿子的。
眼下这时候,谁要是那么说,肯定被人当成神经病。
哪怕是那些给主人出过力、立过功的猎犬,也没有谁会把它们当家人看。
猎犬受伤了,多数就是用烟面子敷上,回去慢慢养着,能好就好,好不了也没别的办法。
所以盛希平要给狗打针的话,真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乔大夫这就算有修养的,没把盛希平直接骂出去,可即便是这样,乔大夫脸色也不咋好看。
不管盛希平怎么说,乔大夫都不肯去给狗打针,最后盛希平无奈,只能让乔大夫帮忙,给开点儿药。
“你等着啊,我给配点儿药。”
乔大夫瞪了盛希平两眼,无奈叹口气,起身去药柜,拿着戥子称了几味药,然后用药碾子将药全都碾成粉末,一份一份儿的包起来。
“这些是内服治跌打损伤的,你把药想办法拌到狗食里喂你家狗。
狗要是不肯吃,你就用一点儿蜂蜜把药调和了,搓成药丸,想办法喂进去。
这些是外用止血止痛消炎的,敷在伤口上,每天换一次药。”
盛希平一看,忙接过去药包,揣到兜里。“乔大夫,多少钱啊?”
虽然没请动乔大夫给狗打针,但是人家给配药了,盛希平还是挺感激的,忙问道。
“钱什么钱?拿着走吧。”乔大夫摆摆手,直接把盛希平给撵走了。
“那就谢谢乔大夫了。”盛希平没办法,只能揣着药先回家,欠下的人情只能以后还了。
到家后一看,盛连成正在院子里收拾那黑瞎子呢。
狗子们都在窝里趴着,黑将军这会儿看着比刚才好了不少,趴在窝前晒太阳。
两只小虎崽估计是又让花花给扔了出来,此刻被黑瞎子的味道吸引,正围着盛连成转悠,还哇呜哇呜不停的叫唤着。
盛连成一看,赶紧用刀剔下来几条肉,送到娇娇和壮壮嘴边去。
俩虎崽也不管那些,咬住肉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咋地?乔大夫没跟你来啊?
刚才我就没来得及说,人家卫生所是给人治病的,哪能来给咱家狗打针啊?”
盛连成听见动静,扭头看向大门口,见盛希平身后没跟着乔大夫,盛连成摇摇头说道。
“嗯呢,乔大夫死活不肯来给狗打针。”盛希平挺尴尬的笑了笑。
他刚才太着急,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乔大夫给配了药,有内服的有外敷的,不打针就得吃药慢慢养着了。”
盛连成点点头,没说啥,低头继续处理那黑瞎子。
盛希平琢磨了一下,上前用刀片了薄薄的几片肉,然后用肉裹上药粉,送到黑将军嘴边儿去。
“听话,乖乖吃了药,吃药你能好的快点儿。”
黑将军瞅了瞅盛希平,再闻一闻盛希平手里的肉卷,寻思半天,最后张开嘴,把那加了料的肉吃进了嘴里。
狗老成精,多数都能听得懂主人说啥,黑将军也明白主人不会害它。
哪怕是那肉裹上药非常难吃,狗子还是乖乖的就吃下去了。
盛希平一看,特别高兴,急忙又割了些肉喂黑将军。
只要狗还能吃的进肉,这伤就没啥大碍,慢慢能养好。就怕是受伤了啥都不吃,那就完了。
喂了黑将军,盛希平接过父亲手里的刀,他接着处理黑瞎子。
“妈,这些肥肉你看着炼点儿油吧,黑瞎子大腿,留一个等会儿给乔大夫送去,人家给配了药,没收钱。
剩下的瘦肉,你看着安排,这几天给黑将军吃点儿好的。”
三百来斤的黑瞎子,都收拾完也就剩个一百四五十斤肉,家里俩小虎崽每天都得添点儿肉,黑将军受伤了得吃小灶,再加上送人,到最后也剩不下多少了。
“行,你就放心吧,我安排。”张淑珍那边正炒菜做饭呢,听见儿子的话,应了声儿。
中午,盛云芳几个回家来,一看外屋地大盆里的肉,就知道盛希平这是把黑瞎子打死了。
“哥,那往后咱家地里就不能再进黑瞎子了吧?”盛希泰不知道是啥意思,问了这么句话。
“嗯,那地方最少三五年,多了十年八年的,都不会再有黑瞎子了。”
那块地边儿上留下了不少血迹,黑瞎子嗅觉灵敏,闻到同类的血腥气,知道有熊在那里受伤或者死亡,就会远远避开。
所以盛希平才说,那里至少三五年之内,不会再有黑瞎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盛希泰点了点头,语气里有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盛希平收拾好黑瞎子,然后一家人先吃饭。吃过午饭后,盛希平给乔大夫送了个黑瞎子大腿儿。
下午,张淑珍把肥肉切成块儿,倒锅里添半瓢水加热焅油。
待锅里水分蒸发掉,灶坑里也没多少火了,就这么小火慢慢烘着。
锅里的肥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动静,清亮透明的油脂从肥肉里渗出,汇聚到锅底。
张淑珍用勺子将肥肉往锅边儿推了推,中间露出个小坑儿来,然后用勺子将油脂一勺一勺舀出来。
等到后面,肥肉里的油脂都烤了出来,原本大块儿的肥肉也变的干巴巴一小块,泛着焦黄,透出焦香来。
“奶,啥好吃的?香。”
在西屋跟虎崽玩的盛新华和盛新宇,闻到了外屋的香气,也顾不上跟虎崽玩了,颠颠儿跑出来,扬起小脸问道。
“油渍了,等会儿啊,再焅一焅,这么吃油太大了容易降着。”
张淑珍看着俩小馋猫,忍不住笑了。
一边用铲子使劲压了压那些干瘪发黄的油渍了,使其中的油脂全部渗出来,然后将锅底的油全都盛出来,再把油渍了装到小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