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桂姨给您泡了今年的新茶。”阿诚说完,示意桂姨把茶盘端了进去。明楼接了桂姨给自己斟的茶,喝了一口,看到明台身体发虚,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放下茶杯关心问道:“昨日打得厉害吗?”
明台点点头。“我看看。”
明台穿着睡衣睡裤,他轻轻卷起左边裤脚到膝盖。明楼看着腿上的淤青,有些心疼,对阿诚吩咐道:“阿诚,你给苏医生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看看。”
“是,大哥。”阿诚应道。
“对了,家里好像还有两支磺胺,给他打一针,消炎退烧。”阿诚点了点头。
“大哥,我饿。”明台委屈地说道。他的确是饿了,因为明楼的一句话,一整天没
吃东西。明楼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盛怒”之下,说了不准给他吃东西的话。不过,他没想到小厨房的佣人竟然贯彻得这样好,真的饿了明台两顿。
“桂姨,你不用在这伺候了,去给小少爷做几样可口的、清淡点的菜,熬点粥,给
他端到房里来,还有,别让他吃辛辣的。”
桂姨应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去。”
正转身准备走,明台叫嚷道:“我想吃大闸蟹。”
明楼笑了笑:“好吧,叫桂姨单独给你做。不过今天不行,要退了烧才能吃。”
“小少爷,等你病好了,桂姨一准给你做。”桂姨也笑笑道,“那,先生,我这就去给小少爷做饭去了。”明楼点点头。阿诚站在门口,看着桂姨下楼,回头咳嗽了一声。明楼从明台房间走出来时,看到明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大姐回来了。”明楼边下楼梯,边说道。
明镜“嗯”了一声,继续看报纸。
明楼知道她惦记着明台,没心思跟自己闲聊。他知道,明镜作为这个家的大家长,自然会有些大家长的架子,不肯先俯就,索性自己做一回和事佬。他就势在明镜身边坐下来:“我今天跟明台谈过了,这孩子这么大一个人整天闲着的确无所事事。他说他想做些事,每次跟大姐提,都被大姐给顶回去了,他心里蛮委屈的。”
明镜心里有些难过,嘴上却冷淡道:“是吗?”
“可不是。”明楼替明台说着好话,“他说他跟小明星一起鬼混,其实心里一点也不
快活,心里总惦记着姐姐。和同学聚会的时候,也时常有人欺负他,他受了多少闲气,他也是报喜不报忧。”此话一出,明镜心底转圜了不少。
“外面风声鹤唳,还有人骂他是胆小鬼,不敢上前线,躲在大学里贪生,骂他是亡
国奴,汉奸家属,他气得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还背着不让人知道他的苦,后来慢慢的就和那几个小明星混到一起了,明台年纪小,在女人这方面还是比较稚嫩的。”
“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问你也行啊,对女人你可是有经验啊?”
“大姐,总不能问我这个大哥如何泡妞把,他怕姐姐生气,说他不上进,甘心下流。大姐你昨儿到今儿都没理他,他现在懊悔得要死,说大姐不疼他了。下午又发烧,烧得糊里糊涂的,梦里叫大姐原谅他。我请医生来看过了。说是夜里凉了胃,受了风寒,加上腿上的伤,肺里的火,心有忧惧,一起发作,所以病来得猛了点,需要静养几日。医生还说……”
明楼一转眼,明镜早没影了,幽幽地说了一句,“暴风雨就要来了,关紧门窗,注意保暖。”
明台真的病了,烧得难受。
明镜坐在床边,叫桂姨从明台身子里抽出温度计来一看,三十九度,心里一急:“还这么高,不是打了针了吗?”
“大小姐别急,医生说要等一两个小时,出了汗就能退烧了。”明镜看明台烧得双颊绯红睡在哪里,甚是心疼。
“明台其实很孤单,所以才会找他那些同学,同学不搭理他才去和那些小明星在一起,大姐,我看你得加快速度让他找个正经八百的女朋友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个合适的,是个医院里的大夫,人很好,我得赶紧安排他们相亲,想这姻缘二字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有的时候缘分到了,该遇到的就遇到了。”
明楼说:“要不要太着急。总之一句话,郎情妾意,顺其自然好了。”
“怎么能不着急,你看看他天天和什么人混在一起啊?我看啊,如果明台和对方那个女孩看对了眼,那就早点给他们订婚,年前订婚,年后结婚,明年抱娃!”
他那个明镜这么说,明楼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大姐,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感情这东西不能加班加点吧。明台毕竟还是个孩子,成家立业,对他来也会有压力的。”
明镜给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