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镜的灵魂一问,程锦云觉得这问题好像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慢慢的切开他的心,可是她知道,自己在这份感情里问心无愧。
“大姐。”
“如果,我说如果他死了。”明镜说完这一句,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停顿一会儿,道:“他没了,你会永远不嫁吗?为了他?”
程锦云愕然,脑海里一片空荡荡,她没有回答,刚刚的问心无愧忽然在这个问题之下变得不在坚挺。
她太年轻,她和明台爱的热烈,两个人刚刚订婚,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程锦云根没有考虑过这样残酷的事实。
“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16岁的女孩子,就像你现在一样,站在我家门口,她告诉我,她要嫁给我弟弟。我告诉她,行,除非我死!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她说,行,我就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所以,那个疯女人到现在了依然没有嫁。我厌恶那个疯子的一切,唯独承认她爱人的勇气。我欣赏你的一切,唯独……”她在措词,毕竟不想把关系搞僵,“唯独不相信,你会爱他到永远。”
程锦云有些难过,长长的睫毛耷了下来,泪水盈眶。她只有一句话,还是那一句:“我真心爱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坚定,“直到永远。”
这句话,多多少少让明镜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她伸出手来,道:“来吧,锦云。
我们需要同舟共济。”她把程锦云拉进了屋。
明镜知道,接下来自己有更重要的表演,这场表演里,她注定是本色出演。
七号公馆今晚终于恢复了烟火气,美云彩织的厨艺的确非常棒,新鲜而又肥美的生蚝在她的的烹制之下成为一道道不亚于索菲亚花园餐厅的美食,在来自法国农庄的干白衬托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七号公馆的楼顶花园有个躺椅,美云彩织偎依在郭汝缜的肩膀上,她将手里的葡萄一颗颗塞进郭汝缜的嘴巴里。
“美云,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食材,今天你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呢?”
“我的确没有时间去买,可的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我给佣人打了电话让她去市场买回来就好了啊。先生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
“聪明,你越来越像这里的女主人了。”
郭汝缜说着将美云彩织横抱起来,然后缓缓走向浴室。
浴室里早已经放好了热水,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美云彩织充满期盼而又万分紧张,她期待那种在他身体下灵肉相交的满足感,她紧张激烈的战斗会让她的身体耗尽体力,那种感觉太美妙,她更多的是渴望,美云彩织娇羞地将头迈进了郭汝缜的怀里,一双手已经开始往下游走.
挂钟不停地转着,漫长的三天三夜,对于明楼来说也是极其黑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更不敢也不能回家。他蜷缩在财政司办公室的沙发上,此时此刻,他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出明镜的愤怒和责难。
他守着时钟,漫无目的,只能等待,等待一个谋划已久的结局。
“大哥。”阿诚走进来。
明楼询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梁仲春带领人抄了明台的面粉厂,在面粉厂当场起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销毁的密码记录。整个现场做得很谨慎,万无一失,所有密码记录都伪造得严丝合缝,但是都有轨辙可寻。”
明楼点点头,问:“汪曼春那里呢?”
“我去打听了,汪曼春立功心切,得知梁仲春起获了新情报以后,到特高课那里告了梁仲春一状,梁仲春迫不得已,交出了所有的密码记录。汪曼春正在派人连夜分析情报,从这些断篇残简里,他们一定会找到留下的线索,从而认定于曼丽身上的情报确为真实无误。”
“但愿如此,只有如此,死了的人才没有白死。”明楼叹了口气,“明台怎么样?”
“明台真是一条铁打的英雄汉子。”阿诚只说了这一句。
明楼的泪水终于冲破了防线:“我当初做了两手准备,第一就是赌他垮掉。你知道,酷刑是考验人体极限的承受力,明台从小娇生惯养。”
说到此处,话像是被堵住一样,哽咽着,“我太可恶,太不是东西。我居然赌他垮掉,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受过酷刑再招供,可信度达到80%。我当他是一枚棋子,想着他如果垮掉,我就顺理成章地把他接回家,送出国。当然,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一名战士,因为他是一名逃兵。”
“大哥。”阿诚为明楼的心态担忧,“您承受得太多了。”
明楼摆摆手,忍住泪继续道:“第二,我赌他赢。他战胜了一切,他能熬到刑场上,我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从此以后,他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大哥,郭先生那边没有给我任何消息,但是我知道,到现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