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的过去,随着皇帝心性大变,田尔耕为了捞钱四处抄家。
这一连串的变故,终于让所有东林党人都坐不住了。
到了深夜,一辆辆奢华的马车悄无声息驶出城门,停在了京城郊外一座不起眼的茅屋门前。
从车上下来的大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而且身居要职,地位显赫!
但内阁首辅韩熿最后一个到的。
因为挨了二十记板子,他的屁股肿得不行。
连马车都坐不了,是被人抬过来的……
“我等见过韩老!”
“我等见过韩老!”
在奴仆的扶持下,韩熿勉强下地一瘸一拐的行走,招呼众人就坐。
待到所有人坐下之后,韩熿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他的屁股刚接触到椅子,顿时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蹦了起来!
“嘶……”
韩熿惨叫一声。
“哈哈……”
看到这一幕,大臣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就只笑了一声之后,他们就连忙闭上了嘴,纷纷凑了上去,拿出比关心亲爹还要关心的架势。
“韩老,你没事吧?”
“没事。”
韩熿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得都想钻地洞。
“好了诸位,言归正传,你们先看看这个。”
正巧这时,翰林院掌院陈演拿出了一封密信,放在了桌上。
此人乃是铁杆的东林,正儿八经的‘清流’。
在未来,甚至还能当上内阁首辅!
他在整个东林党里面,地位不低。
“据宫里密报,陛下自从半月前开始,仿佛性情大变。”
“一不阅奏折,二不见朝臣,整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后宫里面,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然而,可昨日早时却带着一帮太监宫女去到了煤山砍树,后又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据说这位田指挥使当时离开之后,可谓是春风得意……”
说着,陈演的表情愈发阴晴不定,接着道,“还有!就在今日朝会过后,皇宫里面突然腥风血雨,惨叫之声连宫外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连与我们关系不错的一些阉奴,也被杀了……”
“而且锦衣卫还带着人查抄了七八个在京官员。”
“陛下更是下达了要诛九族的旨意!”
“诸位怎么看?”
看完密信之后,众臣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都是一脸懵,想不通!
哪怕人是善变的动物,可朱由检的变化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要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这些人天天围绕在朱由检身边谆谆教导。
光是洗脑,最少也洗了七八遍!
这么深厚的感情,这么亲密的战友,却突然变得十分陌生,判若两人都不为过!
特别是在朝堂上,朱由检不但杀机毕露,看向他们的眼神,更是如同在看一坨臭不可闻的屎一样……
别提多嫌弃了!
“荒唐!”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
刑部员外郎陈新甲突然站了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遥执一礼。
“当今陛下深受孔孟之教,乃是一位远超先帝的圣主明君!”
“可如今竟然要重开东厂,启用锦衣卫?”
“更甚至,还要诛九族?”
“想都不用想,这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说着,陈新甲怒道,“田尔耕这厮,倒也是个巧舌如簧之徒,说不定就是他!”
“陛下不过区区十七之龄,或许在昨日遭受了小人蒙蔽,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还有温体仁,此人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
“陛下能有今日之变化,肯定是他们两人进了谗言!”
陈新甲这话的意思很简单了,他仍然不相信‘亲密战友’朱由检会突然反水,肯定是被田尔耕和温体仁给忽悠了。
毕竟,陛下真的挺好忽悠的……
这一点,他们深有体会!
但这个理由也行不通啊。
他田尔耕和温体仁忽悠了多久,而我们又忽悠多久?
难不成这俩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