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方才说了,今天朕有的是功夫来好好跟袁卿论道。”
瞅着单膝跪地的赵率教等人,朱由检神情淡然道,“朕这心里就不明白了,朝廷拿出那么多银子,缺什么给什么。”
“甚至对蓟密永三协之地,行汰兵减饷之事。”
“支持袁卿在辽前的部署,以完成袁卿提出的‘五年平辽’之良策!”
“闻袁卿所呈奏疏,是怎么向朕,向朝廷保证的?”
“言蓟密永三协汰兵减饷,绝不会影响到京畿的安危,可结果呢?
“袁崇焕!你来给朕好好解释解释吧。”
袁崇焕这封疆大吏必须拿下,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他也在劫难逃。
就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纯粹就是政客的嘴脸。
将大明宝贵的财政,浪费到他这个政客身上,那无疑是将大明进一步拉进深渊之中。
辽东,是大明政坛无法回避的一个话题,他关乎大明上朝天国的脸面!
但是渐渐的,辽东这个话题就变味儿了,掺杂了太多的利益。
有旧有‘文贵武贱’的观念,有党争的涉足,有朝堂与辽派的勾搭,有建虏与家贼硕鼠的狼狈为奸。
这竟导致大明天子越重视辽东,放出去的血就越多……
从杨镐到袁崇焕,在跟建虏掰腕子期间,大明换了十余众的辽东经略、巡抚。
疆域更是一丢再丢,不可谓不让人觉得讽刺啊!
“臣……”
被朱由检孤立起来的袁崇焕,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
碎碎念念的说道,“陛下,您听臣解释……”
此刻聚在此的一众人,目光都汇聚在袁崇焕身上。
单膝跪地的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辽东将校,思绪却变得驳杂起来。
天子向袁崇焕所发问的,都是袁崇焕讲出来,做出来的事情。
天子越是这般冷静的询问,他们的心里就越是慌张。
在这些年,朝廷给辽东调拨那么多钱粮,还给了不少官位。
可到头来,家都让建虏给偷了,这算什么事儿?
“说不出来是吧?”见袁崇焕吭哧着不知说些什么,来解释自己的发问。
朱由检面露笑意,瞅着袁崇焕说道,“没事袁卿。”
“朕来给你提提醒,这事儿,朕熟!”
“那个……王卿,把先前朕御驾尚在三河时,收到朕的狗奴才皇太极给朕写的密信拿过来。”
“交给袁卿看看,让他回忆起来。”
说着,朱由检伸着手,转过身看向王洽,其身旁的李邦华,脸色微变起来。
而听到此言的一众人,不少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尤其是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这些将领,那就更是这般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臣……领旨!”
在众人惊愕、诧异之际,王洽双手微颤的拱手道.
随后掏出那份贴身携带的书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朝跪在地上愣神的袁崇焕走去。
“……”
王洽走到袁崇焕跟前,没有说话,弯腰递出手里的书信。
袁崇焕看着王洽拿着书信的手微颤,心里生出惊意。
迟疑了片刻,接过书信,挺直腰板,不过却没打开那封书信。
“袁卿,打开看看吧。”
朱由检见状,倚靠在椅子上,笑道,“看了朕那狗奴才,写给朕的密信。”
“兴许你就能回忆起来什么了。”
“陛……”此时神情复杂的袁崇焕,看到露出笑意的朱由检,欲言又止。
又瞧见一众人等的目光,全都汇聚在自己身上。
这让袁崇焕强装镇定的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快速的看了起来。
“你说那建虏奴酋,给陛下写的密信会是什么?”
“陛下为何要让袁崇焕看?”
“小点声,现在是什么架势,你他娘的……”
在袁崇焕打开信封之际,聚在此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些议论声。
不过,声音很低,倚靠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只能听到些许。
瞧着袁崇焕的神情,从欲言又止,到微变,到惊疑,再到激动。
朱由检笑了。
“陛下!!”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