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辅,您说陛下到底是何意啊?”
去往军机处的途中,李标眉头紧皱,“早朝到现在都不召开。”
“朝中那么多大臣,所呈递到通政司的奏疏,陛下更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军机处,本就是建虏进犯我大明,而临时特设起来的。”
“现在建虏早已被陛下亲征击退,为何陛下不去文华殿理政,偏要待在军机处理政?”
“这些都不符合礼制啊。”
韩爌缓步向前走着,皱眉道,“本辅也不清楚,现在圣意难猜啊。”
“只怕陛下的心里,对袁崇焕的怒意,是无法消散的。”
“若是没有这次建虏进犯一事,我大明也不会这般,陛下也不会这般。”
“当前的种种迹象表明,陛下对内阁,对各部院产生极大的怀疑。”
抛开朱由检特设的军机处、九门提督不谈。
大明现行的权力框架体系,其实是很完善的存在,算是封建制度下的运转体系了。
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朝中六部、各院寺、科道等衙署各司其职。
外加地方上的行政机构,这依靠文官群体,去统御这个庞大疆域,就算出现什么问题,也能有效的解决。
这一切都寄托于没有小冰河时期!
可现阶段的大明,好巧不巧就处在这一时期!
频发的灾害,进一步加剧阶级矛盾计划。
赋税制度的崩坏,土地兼并严重,吏治腐败严重,法纪崩塌等等。
若是朱由检连朝中大权都抓不到手里,没有皇权延伸出来的帝党、厂卫等辅佐自己统御上下摆烂的大明,那怎么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皇权与臣权之争,是没有停歇的。
韩爌、李标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间,便来到了军机处这边。
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他们心里生出唏嘘。
曾几何时,天子是在文华殿理政的,现在却待在这特设的军机处,这对他们来讲是无法接受的。
“皇爷,内阁首辅韩爌,次辅李标求见。”
庞天寿走进公事房,对伏案忙碌的朱由检拱手道,“他们说有要事,要禀明皇爷。”
到底是耐不住性子了。
听闻此言的朱由检,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朱笔,“宣他们进来,另外这几封奏疏,让王洽他们着办。”
韩爌、李标此来,估计是想规劝自己。
一方面是跟袁崇焕有关,另一方面就是早朝和回文华殿理政了。
不过他们的这些政治诉求,算是白费了。
在局势没有稳定前,袁崇焕之事,就甭想让三法司掺和了。
这可是不二的主动权,他怎会拱手让出去?
至于早朝不开也罢,顶多每月三次……
纵使科道的言官御史,再怎么规劝,那该是不可能改变的。
处理朝政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把大把的时间都浪费在流于形式的早朝上。
现在的大明,可没多余的时间让他浪费。
“臣,韩爌,拜见陛下。”
“臣,李标,拜见陛下。”
在韩爌、李标的行礼声下,朱由检从思绪中回来。
看着保持姿势的二人,说道,“两位卿家免礼吧。”
“……”
韩爌、李标循声而起,不过朱由检并没有说话,这却让二人内心备受煎熬。
跟先前的天子相比,此时天子带着冷淡的态度,让他们倍感压力。
韩爌他们心里也都明白,天子前后态度差距这般大,都是受建虏进犯大明一事影响所致。
可当前这样一种朝局,他们必须要做些什么。
若事事都这般被动下去,那他们这内阁首辅、次辅之位,只怕也就坐不稳了……
韩爌走上前,拱手道,“陛下,您此番凯旋归朝。”
“是否召集文武百官,于皇极殿召开大朝,以彰显我大明威仪?”
“韩卿说的,朕有想过。”
朱由检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说道,“大朝,朕是会召开的,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等何时评功授赏一事,明确下来,朕会降旨的。”
对韩爌这种上来不表明自己真实目的,先来迂回之举,朱由检也是就事论事。
大朝的确要开,但评功授赏没明确下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