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伴伴,周遇吉、曹伴伴都没有向京城这边呈递奏疏吗?”
看着王洽离去的背影,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皇爷,还没有。”王承恩欠身道。
“过去这么长时间,两部人马都没任何消息,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
朱由检放下茶盏,嘴上囔囔道。
对周遇吉、陈继盛他们的能耐,朱由检心里是清楚的。
就八大晋商那点能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是连一帮汉奸走狗,都没办法镇压的话,那周遇吉、陈继盛他们虎将悍将的称号,就算是白给了。
“皇爷……您说会不会是太原府那边,或者山西布政司等处,牵扯到这里面了?”王承恩微微欠身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朕从一开始,才会派曹伴伴亲去山西,不过对曹伴伴的能力,朕还是相信的。”
朱由检轻呼道,“希望这次的除贼行动,不要影响到山西的大局。
若是让肆虐陕西等处的流寇,大举进犯山西的话。
那对国朝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在朱由检的眼中,大明任何地方,都是利益犬牙交错,势力盘根错节的存在。
尤其是那帮本地的官绅、地主,可谓是占着天高皇帝远的优势,在各地充当土皇帝作威作福。
朱由检的确想抄走八大晋商的累世家财,但他并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导致山西整体的局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没有便捷通讯手段的大明,处在紫禁城的朱由检,唯有耐下心的等待结果了。
对自家皇爷所担心的事情,王承恩心里是清楚的,山陕等地爆发的反叛之势,已有成为国朝心腹之患的趋势。
虽说在山陕一带,有杨鹤、洪承畴这些地方大员镇守,但是各地的反叛势力太多,根本就无法将其彻底镇压。
加之近些年来,山陕那边的灾害频生,水灾、旱灾、雪灾、地龙翻身等等。
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交替出现,这使得那里的百姓,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
国朝东边有建虏八旗肆虐,西边有反贼势力猖獗。
加之各地不时呈报的灾情,王承恩能想象到自家皇爷,究竟顶着怎样的压力?
“皇爷,京卫都督府这边,呈递到司礼监一封奏疏。”
王承恩收敛心神,微微欠身道,“成国公等人想从忠勇军,还有原锦衣卫、东厂番子的子嗣里。
遴选出一批忠诚可靠的将士,补充到各上直亲卫军中,以加强宫城、皇城的守备。”
“这帮家伙肯开窍了?”
朱由检闻言,轻笑道,“既然他们想做,那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省的一个个六神无主。
不过所招收的一应将士,要先去四卫营那边操练,剔除掉有问题的,宫城和皇城的守备,不是小事!”
“喏!”
原本按朱由检所想,京卫都督府所辖众上直亲卫军,缺少的那些员额。
等讲武堂的中低层将校,顺利毕业以后,一部分补充进京卫都督府。
并以他们为骨干,招募相应的将士。
但是在这段时间,朝野间所闹出的风波,想来是让朱纯臣他们,难免在心里多想些什么了。
在他调教的下一代勋戚子弟,没有真正崭露头角前,似朱纯臣这帮老派勋戚,还是要顶在一些位置上的。
无用的勋戚群体,对皇权没有任何益处,相反还会给国朝带来种种隐患和威胁。
有用的勋戚群体,对皇权是一种巩固和延伸,是抗衡朝堂文官群体的一支重要力量。
要不是土木堡之变,让那时的大明勋戚,多数精英都战死沙场,也不会闹出文武失衡的情况。
处在朱由检的位置,想要拨正‘文贵武贱’的政治生态,什么都需要从头培养,武将群体是这样,勋戚群体也是这样。
“皇爷,田尔耕、李若链求见!”
韩赞周匆匆走进东暖阁,向朱由检拱手道,“他们就锦衣卫扩编一事,想向皇爷禀明一些……”
“宣吧。”
自袁案定下调子后,先前风光无限的锦衣卫,在暗潮汹涌的朝局中,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朱由检忙于处理朝政,忙于制衡朝堂,也就没有再理会锦衣卫。
不过这却让田尔耕他们坐不住了。
尤其是吴孟明、乔可用这帮人。
他们现在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