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朝堂为官的群体,没有一个是蠢材,相反他们都很聪明。
随着时间的推移,跟随朱由检一起御驾出征的文官,都渐渐揣摩到一个真相。
那就是当今天子御驾亲征,所想促成的并非是单纯的平叛建虏,更多的却是通过战争,去转移一部分矛盾。
让留守朝堂和地方的维新派,能够借此由头,更好的推行和扩大维新变法的范畴。
这才是最恐怖的!
通过战争转移部分矛盾,以实际的利益去缓和矛盾。
像前线所需的粮食、烈酒等物,都通过官督民办的形式,叫一些群体能赚取到利益,继而换取他们支持新政。
这就是阳谋!
堂堂正正的阳谋。
只要辽左前线的战局,大明能掌握着主动权。
不至于说在前线遭遇惨败,那么这等微妙的平衡,就能持续的运转下去……
……
御驾中军。
“如此算起来的话,此战我军在前线的消耗,其实并没有太多嘛。”
朱由检倚靠在帅椅上,看着被传召的孙承宗、王在晋二人,露出一抹笑意。
“从朝鲜那边换取的利益,西山铸币局加快新制钱铸造。
仅仅是这两项,就凭空让朝廷得到数百万两银子。
受辽左前线的消耗需求,辽西、辽南、天津、登莱等地,围绕军工产业而运转的附属产业,都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建新工坊。
好啊,这一仗打下来,或许国库和内帑承受不小负担,可是地方上却有大的变化。
那为今后的商税、矿税、关税、榷税等税法革新,算是奠定了坚实基础。”
孙承宗、王在晋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方才他们一直在讲军事层面的事情,可是天子却说起了,这让二人的心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两位卿家,你们可是觉得朕有些本末倒置了?”
见二人这般,朱由检放下手里的奏疏,站起身来,“觉得辽左一战打到现在,尽管我军向前推进了数十里,可国朝承受的损失太大。
觉得这样打下去的话,早晚有一日会崩盘吗?”
“臣等不敢。”
二人当即作揖道。
“呵呵,有这种想法,也没有什么。”
朱由检笑着摆手道,随后朝战争沙盘走去,“两位卿家可知,就在数日前,周遇吉所领的勇卫营,已越过辽西前沿防线,迂回杀奔内喀尔喀境内?
满桂麾下两万余众关宁铁骑,已脱离山海关境内,朝察哈尔、科尔沁境内杀去?”
什么?!
听闻此言的孙承宗、王在晋,露出震惊的神情,难以置信的看向朱由检。
按照他们先前所知,辽西战场也好,山海关也罢,驻扎的那些军队,都是以固守防线为主的,这也是朱由检一直在强调的事情。
可现在为何会出现这种转机?
“对战建虏这场战争,朕愿称之为大明的雪耻战役。
而一场战役,是需要许多战事组成的。”
朱由检继续说道,“朕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把战役局限于辽左,这样就是在浪费大明的国力和优势。
之所以先前没有言明这些,是因为有些战略谋划,需要更坚决的贯彻落实,而朕也不想遇到任何影响。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拼的就是钱粮!
这一点是谁都清楚的事情。
朕先前之所以在辽左前线,用这等消耗钱粮的方式,逐步的向前平推。
同时胁迫着辽东义军向前平推,就是想牢牢吸引住建虏的注意。”
“陛下,您有没有想过一点。”
王在晋上前说道,“周遇吉所领勇卫营,山海关所辖关宁铁骑,这般大范围的杀奔至察哈尔、内喀尔喀、科尔沁等部蒙古。
一旦进犯辽西的建虏大军知晓,那一定会舍弃辽西,继而围攻他们的,如果说……”
“卿家,你是不是忘掉何可纲了?”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辽西那边的战事,从不是提线木偶般的战事,而是朕赋予了他们相应的职权。
仗怎样打,他们审时度势下进行调整。
朕对辽西的战局,就是一句话,消耗掉进犯辽西的异族联军。
只要多尔衮所领的异族联军,敢回撤察哈尔、内喀尔喀等部,妄图围剿勇卫营、关宁铁骑,那驻守辽西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