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
庆鸿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治沙人组织可以相信，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人道会】成员就是我，其他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守夜人组织也可以信任，我们尝试了很多次，他们似乎有一种检测人心的方式，无论如何都渗透不进去。
其他的组织和部门中的任何人，都不能百分之百信任。
没准哪个德高望重、位高权重之人，就是【人道会】的高级干部。”
乔树轻轻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会记住，如果情况属实，算你有立功表现。”
庆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起来并不在意什么立功表现。
以他的罪行，定个寻事滋事什么的肯定不够，至少是一个【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而且还是罪行重大的首要分子，无期徒刑是跑不了了，立再大的功劳也不顶事。
乔树想来想去，还真没想到庆鸿为什么愿意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难道......真是因为亲情？
这种野心膨胀到极致的疯子，竟然也会在乎亲情？
乔树无法确定，毕竟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个体，做坏事的不一定是坏人，好人做的也不一定是好事。
深深看了庆鸿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
【拔舌】从电梯中走出。
阴森恐怖的人道会理事，转眼成了一名气场强大的商业大佬。
回到自己的公司，秘书立刻迎了上来：“贾总，您刚刚去哪了。”
贾总温和地回道：“去接了个电话，怎么了？”
“出大事了。”秘书脸色苍白，“楼里刚死了好多人，其中还有23楼的樊总，警察已经把这里围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了。”
“是吗？”贾总脸上露出沉重之色，“老樊是个好人啊，怎么会这样？”
“现在警察让我们所有人都下去配合调查，说是不摆脱嫌疑，不能离开这里呢。”
贾总点头道：“于情于理应该如此，让大家都配合一下吧，就算公司加班了，给大家发三倍工资。”
秘书开心地去通知其他同事了，听着公司内传出的欢声笑语，贾总眼中也露出柔和的光芒。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善待员工、有大局观的优秀企业家。
面具戴的太久了，连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在员工们的簇拥下，贾总带到大厦一楼警察的临时办案处。
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走来，李队长连忙迎上：“你们是什么人？”
贾总面带微笑，礼貌地说道：“同志你好，我们是飞翔信息服务公司的，我姓贾，是公司的董事长。”
听到飞翔二字，李队长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这是一家很厉害的网络公司，以其独特的产品和创新的商业模式，一路高歌猛进，短短几年已经成为了华国创收前五名的互联网企业。
这样的一家公司，如此年轻就担任了董事长一职，他自然是没道理去参与谋杀案的。
“贾总你好，请配合我们调查。”
贾总笑着说道：“好的，我们来就是配合调查的。”
李队长招了招手，立刻有几名警察走了过来。
飞翔公司的人很多，李队长清出了一个房间，专门给飞翔公司员工使用。
身为董事长，贾总是第一个接受调查的。
“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下午五点三十四分，你在什么地方？”
贾总淡然道：“我在我们公司外的走廊里面打电话。”
办事员点了点头。
飞翔公司不在玻璃被破坏的楼层，这就相当于一个变相的不在场证明。
“有什么凭证吗？”
“我们有很多员工看到，监控里应该也能查到。”贾总继续说道。
“打完电话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到公司，带着大家下楼接受调查了。”
“你和樊茂华认识吗？”
“认识。”贾总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们有一些合作。”
......
办事员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面前的贾总也是气定神闲。
本来在一旁旁观的李队长见状，也不再关注，转身走出了房间。
贾总太淡定了，完全就是一个路人的反应，李队长并不觉得他有任何嫌疑。
过了一会，例行盘查的问题都问完了。
办事员看向贾总，开口说道：“可以了，谢谢您的配合。”
贾总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离开大厦了吗？我晚上还要去开个会。”
“这......”办事员迟疑了一下，“程序上不允许。”
贾总双手合十，诚恳道：“帮帮忙嘛，兄弟，我这真的有急事。”
“行吧。”办事员点了点头，“我们去核实一下监控和证人，如果你不在场证明属实的话，就可以走了。”
“多谢，多谢。”
几分钟后，贾总毫无阻拦地从大厦正面口走了出去。
乔青锋正在一群安保人员的保护下，端坐在马路上呆呆地看着远处那滩血泊。
贾总叹了口气，默默走上前去：“老乔。”
乔青锋双眼无神地回过头。
“节哀，老樊去了，我心里也不好受。”贾总真诚地说道，“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绝对不推脱。”
乔青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多谢了，贾总。”
贾总痛惜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乔青锋身旁的乔柠看着此人的背影，眉头紧锁。
“怎么了？”乔青锋问道。
“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对......”乔柠开口说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乔青锋点点头：“你太累了，贾总和我们相识多年，人还是不错的。”
另一边，贾总穿过人群来到停车场，在其中一辆豪华商务车前停下。
车门自动开启，贾总径直坐了进去。
背靠在舒服柔软的沙发座椅上，他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走，回家。”
半分钟后，车内没有任何动静，车子也没开动。
贾总奇怪地睁开眼睛：“小林，你做什么呢，开车啊？”
依然没人回应。
贾总心感不妙，拉下驾驶室和后排的挡板。
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贾总浑身像是被针扎一般，血液都要凝固了。
“要去哪啊？”一道如幽灵般的声音传来。
贾总转头看去，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坐在后排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未来的弟妹你都敢动，好大的胆子啊！”
“人道会的拔舌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