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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内鬼现身
    时间不允许胡边月做更深入的思考,聂桃似乎也开始失控了。身上的外骨骼机甲检测到了这种异常,预先植入的程序自动运行,两架手炮轰鸣着向梁渠发起了攻击。

    而秦沫一击不中,竟将炮口转向了地上不能动弹的、无人保护的岑寅。

    胡边月心中的念头刚起,就像是心电感应一般,豹哥已经一跃而上,竟直接将秦沫扑得一个踉跄,手中的武器应声掉落在地。

    接连两次被不明力量干扰,秦沫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目光中毫无头绪,不住地四下打量,似乎连捡起武器都忘记了。

    “轰!”

    “轰!”

    接连两声巨大的爆响,震得地面都动了起来。

    前一声,是聂桃的机甲正面与梁渠撞在了一起,两腿上的机械结构深深扎进地里,顶住了梁渠飞扑而来的力量。聂桃脸色痛苦,似乎在挣扎着想释放内心的情绪,但身体被束缚在了机甲之内,只能任程序“摆布”,被巨大的撞击震得气血翻涌。

    后一声,则是野丫头一拳轰在了隐蔽处的石头上面,拳上炸裂的力量竟然让足够藏住两个人的巨石断作两截。她的状态也没比聂桃好到哪去,失控的情

    绪已经从眼神中投射出来,她只能靠着残存的一丁点理智,借着疯狂地击打树木、石头来释放愤怒,以免将拳头打在旁边的黄药师身上。

    这么大的声势,先前所有隐蔽的布置,已经暴露无遗了。

    野丫头眼中的清澈越来越少,也就是说,现在胡边月只能依靠自己了。

    带着她撤退保命,还是继续猎杀?

    胡边月看着痛苦对抗着情绪冲击的聂桃、野丫头,还有面如金纸的岑寅——这个人预付给他二十万的报酬,他还没兑现该有的“服务”。而那暗中偷袭岑寅的人,还没露面……

    ……

    “滴——”

    身上再次传来提示音,那个绝对不该是通讯器的东西再次受到了来自外界的消息。

    “真特么的扯淡!”

    胡边月抬起头来,看着四周,豹哥仍然在与秦沫纠缠。

    他长长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活儿的报酬要少了!这些划水的人,酬劳都应该给我,还应该给豹哥也单独要一份!”

    胡边月催动胸口芯片,制造出了两只巨大的蓝色类兽幻象,一只是虎枭的样子,飞扑向梁渠,为聂桃分担压力;另一只是山挥的形状,冲向了野丫头——这能够为她提供一个明

    确的目标,由着她去随意攻击,既能避免伤到她,又不怕她误伤自己人。

    “虎枭”扇动翅膀,在低空盘旋,第一时间便吸引了梁渠的目光。这只危险的类兽果断抛下了聂桃,后腿用力高高跃起,扑向了“虎枭”。

    蓝色的幻象随着胡边月的意念左右闪躲,在不知不觉间,梁渠已经走进了聂桃布置的陷阱带。

    只要能够触发任何一个机关,这些装置的连锁反应就足够把梁渠困住了,到时胡边月就可以轻松击杀,让同伴从困境中摆脱出来。

    而此时,在作战范围的外侧,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呃啊……”

    是黄药师,他握着一直注射器,手臂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在与自己的本能对抗,眼睁睁看着注射器扎进了他的大腿。

    胡边月阻拦不及,却听见黄药师咬着牙喊道:“别管我!这是……解毒……我没……没事!”

    最后的两个字喊出来时,胡边月明显感到黄药师的精神状态好转了。

    还有这手段?

    诧异中,胡边月的脑中突然像是闪过了一道惊雷。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未像这样高速运转过,仅仅一秒钟之内,他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所有行动

    “虎枭”在他的操控下,如飞蛾扑火般撞向梁渠,声势之大甚至让梁渠退了几步,正好被聂桃的机甲锁定,一记蓄力手炮轰了个正着。梁渠的整个身子被掀上半空,直接落入了预先埋伏好的电磁矩阵当中,顿时被困住,浑身麻痹动弹不得,高压电流甚至点燃了少许皮毛,空气中弥漫出灼烧的气味。

    “山挥”诱导着野丫头,让她的机械手一拳轰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半条手臂直接没入其中,卡住了她的动作。

    已经清醒过来的黄药师抓住机会,掏出新的注射器扎在了野丫头的肩膀上——野丫头的四肢全是机械,这扎针的角度还真有些难为这位医生。

    “轰!”

    ……

    一直举着武器乱瞄的秦沫,被豹哥扑倒,翻滚着再站起身时,竟然远离了岑寅,将炮口对准了毫无防备的野丫头和黄药师。

    拦在炮弹飞行的炙热轨迹上的,是胡边月和他那柄硕大的重剑。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将他狠狠推出去,被野丫头强化过的剑身没受到任何损伤,但插入地面的剑尖却犁出了一条深沟,堪堪帮助胡边月稳住了身形。

    “看来,你也是清醒的。”胡边月说道。

    秦沫的面孔十分狰狞,面上沾着碎草叶和泥土斑点,两眼血红。听到胡边月的话,他的脸色几经变幻,终于褪去了那一抹“疯狂”,嘴角微微扬起:“我倒是没想到,最大的意外竟然是你。”

    胡边月拔出重剑,横在身前,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秦沫左右看了看,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随着梁渠被困,聂桃的机甲可以轻松地站在外围、机械地重复着炮击的指令,战斗波澜不惊。

    胡边月并不着急,平静地说道:“我们当中,战斗能力最弱、受梁渠影响最大的人,应该是黄药师。”

    秦沫一愣。

    “但他刚才尚且抵抗了一会儿,并且自己用残存的意识找到办法挣脱了,聂桃、丫头也都没完全失去理智,你作为一个混迹荒野的老手,怎么会中招这么快、又沦陷得这么彻底?”胡边月解释着自己的灵机一动。

    “是我太着急了,”秦沫点了点头,接着两手一摊,“不过,就算你看穿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局已定。”

    胡边月笑了:“也许我保不住所有人和梁渠。但是,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