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霍遥还是屈平,都没看到袭击者的面孔。这些人穿着统一的紧身战术服,使用的都是无法分辨来源的消声武器,似乎在故意隐藏身份。
反倒是小茹,说自己看到了一个标记。
“大概……是这个样子。”她帮霍遥处理好了伤口,又注射了一些利于造血的药剂,然后转头在青龙五号的地板上,用手沾着水画了一个图案。
一个四条腿造型的动物,但头部却长得像一只鸟。
“蛊雕?”
其它四人看了之后,都脱口而出。
但略一思索之后,大家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这个标记,并不能解答眼前的疑问——蛊雕是佣兵,只要提供的好处足够多,谁都可以雇佣他们来杀人;而且,蛊雕的标识根本不算秘密,制作加工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冒充;当然,也不能排除就是蛊雕佣兵队本身想来杀人,毕竟他们在“机动战场”比赛之前被胡边月驳了面子,这群人的心理都不太正常,正面打不过就偷袭报复的事情,也未必就干不出来。
不过,胡边月还是觉得蛊雕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那位开着飞行器拦下他和霍遥的高队长,很明
显地表现出了对蛊雕佣兵队的抵触,这大概也能代表整个4号区警戒队的态度。想想也对,一群嗜血狂徒出现在自己管辖的地盘里,任谁都不可能踏实。
因此,警戒队必然对蛊雕佣兵队多加关注,在这种情况下,蛊雕应该不会仅仅为了出一口气就动手偷袭。
那就只能是田萌了。
哪怕是小茹,在听了胡边月他们毫不避讳她的讨论之后,也能分析出来,那位薛博士的余党,就算真的还存在的话,也不可能请得动这么一群杀手了。
野丫头气愤不已:“这个乞活团,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等关姐姐他们把问题解决了,杀他个片甲不留!现在怎么办?要是不能翻脸,要不要偷偷阴一下那个姓田的?不然霍姐姐的伤找谁算账!”
“他们早晚还会再来的。”胡边月说道。
……
当然,胡边月也不是一个被动地等着敌人上门的性格,就算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也打算把事情捅到鲍盛那里去。
虽然他根本就不认可自己有什么所谓的上司领导,可在乞活团之内,他在名义上终归是鲍盛的手下。给上司添点烦恼,引起乞活团内部的混乱,他是很乐意
的。
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去找鲍盛,鲍盛倒是先派人找上门来了,邀请他们几个人在第二天的中午“赴宴”。
坦白说,这事情还真的有点吸引力。
因为,仔细回忆一下,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一顿真正称得上“宴席”的饭了——准确地说,胡边月、小茹和野丫头从来就没吃过宴席;哪怕是在7号区投靠钱老板的时候,虽然物质条件有足够的保障,可由于一直背负着追查真相的任务,还惦记着报仇,所以并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丰盛的饭。
等到跟关悦他们一起出发,那就更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美食小队跟美食可谓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胡边月欣然应允之后,在第二天的中午,四大一小一共五个人坦然赴宴。
宴会的地点当然就在饮食区里,一家叫做“六碗儿”的餐馆。
看到招牌的一瞬间,连小茹在内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整个餐馆的装潢十分漂亮,三层小楼的外面悬浮着整整齐齐的六幅不停变幻的全息影像,与4号区压抑、严肃的风格迥然相异,一眼看去,的确是一个吃高端宴席的地方;可这个餐馆的名字,实在是太接地
气了。
“这家店是不是做家常菜的?”
往里面走的时候,野丫头小声问道。
她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了:家常菜,对有钱人来说是最无聊的,尤其是不会出现在宴席上面,可野丫头自己却很向往。毕竟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普通家庭的“家常”,偶尔吃真正的家常菜,都是跟着胡边月蹭到的胡念的手艺。
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那个口味了。
……
几人来到三楼时,宴席早已经准备妥当。
宽敞的包厢里面,一张亮金属色的圆桌摆在正中间,房间的四个角落里还悬浮着四幅彼此联动的全息影像,看造型似乎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
除了正对大门而坐的鲍盛之外,他的左右还各有一人陪同。左边的是个略显瘦削的光头,头顶的皮肤显然是仿生组织,复合材料反射着类似金属的光泽,上面还画着十分复杂的线条图案,像是某种图腾一样;右边的则明显是个保镖或打手之类的人物,大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脸,上身只穿着谨慎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但胸口却完全覆盖着金属外皮,简直像是自带了一件防弹衣一样。
刚一见
面,鲍盛的目光就落在了霍遥身上——非战斗状态,霍遥的长发有些随意地披散着,受伤导致的气血不足让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白皙了,原本温婉的气质仿佛多了一分柔弱,却反而衬得那双眼睛呈现出一种看不透的深邃;绝对称得上“亭亭玉立”的身姿,并没有因为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变得不协调。
“霍小姐这是怎么了?”鲍盛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
霍遥还没回话,正沉浸地欣赏着全息影像的野丫头,被这句话一下子拉回了现实,气鼓鼓地一拖椅子,抢先说道:“还能怎么了,要不是入了你的伙,霍姐姐能被人下黑手?”
“下黑手?”鲍盛一怔,把目光转向了胡边月。
胡边月也没多做客气,帮着小茹和霍遥拉开椅子入座,这才说道:“我和丫头不在的时候,住处被人偷袭了,要不是霍遥机警,恐怕她、屈平先生还有我妹妹都要出事。鲍老板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大概是胡边月和野丫头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兴师问罪的意味,鲍盛旁边的那个墨镜男先开了口:“怎么,自己打不过别人,倒是怪到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