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4号区是表面平静,暗地里却实实在在地风起云涌了一番。
胡边月和野丫头,在得知霍遥三人有了安全的落脚之处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边通过岑寅加密过的通讯频率,避开了4号区的网络,以一种十分原始的电波进行着沟通交流,确保能及时对接消息。
除此之外,他们俩还有豹哥的帮忙,只是需要生活物资的时候,有点麻烦。为了做到在4号区完全的“消失”,他们不能在外面露面,也不能突然增派了人手的警戒队察觉到隐蔽场所里有人生活,所以只能把需要的物品清单发给霍遥,再由霍遥转达给关悦。
最后,由冷面把东西送给豹哥,再由豹哥带回来。
很多外界的动向消息,也都是由这样的渠道探听到的。
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动机,但眼下来看,聪哥是真心在帮忙。他完全没有限制霍遥三人的自由,在警戒队前来的时候,还半真半假地配合着演了一出戏。
鲍盛的身份,尤其是与一些4号区大人物之间的牵扯,的确让警戒队觉得有些敏感,但并不会让他们格外重视。从某种角度来说,少了一个总是与制度擦边的人,对
警戒队反而是一件好事。
前来找霍遥和屈平做调查的高队长,所持有的就是这个态度。他前来询问情况,只是例行公事,比起调查鲍盛的死,他更感兴趣的是鲍盛策划骚乱吸引警戒队的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给自己的手下一个杀掉自己的机会?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但很遗憾,对于有一面之缘的他,霍遥表现出了十分配合的态度,却并没有给他多少有帮助的信息。对于当晚与鲍盛相关的事,霍遥是一问三不知;对于自己行踪的合理解释,霍遥则通通推给了聪哥。
一看见这位黑市大佬,高队长又是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这也是个与制度擦边的高手,风格与鲍盛那种阴沉还不一样,见谁都笑眯眯的,让人找不到调查的着力点。
手下人也许还不太清楚,可高队长却听到过某种说法,这位聪哥也是乞活团的人——想到这一点,他就不太愿意继续掺和了,乞活团内部的名堂太多,万一不经意间又得罪了哪个隐藏的大人物,他可吃不消。
于是,他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就吩咐手下将调查的重点转向了已经失踪不见的鲍盛的得力心腹——光头张。
……
光头张是怎么消失的,胡边月暂时还不太清楚,只是隐约知道与聪哥有关,而消息却是从岑寅那里知道的。由于担心频繁地联系会露出破绽,哪怕是岑寅也暂时对此语焉不详,只是让他们两个人先好好休息,准备应付青龙五号归来之后的事情。
至于霍遥那一边,已经越发印证了求助聪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不仅可以糊弄警戒队,更能够对付乞活团。在高队长离开的当晚,就有行踪奇怪的人靠近了霍遥三人的临时住处。不过,虽然霍遥早就有了预警,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提前的反应,因为这是聪哥的地盘,哪怕是田萌亲自来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最后,那几个人没有露面,就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忌惮躲在暗处的阿茂。
当然,就算他们真的当面来调查,霍遥也没什么发愁的——她和屈平又不是乞活团的人,怕什么?要问为什么待在聪哥这里,简单得很——我们跟光头张互相看不顺眼,鲍老板和墨镜仔都死了,怕光头张接下来要对他们动手。
如此一来,事件的重点就被转移到了谁都找不到的光头张身上。
同样面临着乞活团调查
的,还是鲍盛其他的手下,包括美食小队。
不过关悦向来是个强势的性格,并没有让人察觉到小队少了两个人,反而还借机把鲍盛的真实势力给摸了个透。
而胡边月和同伴们也终于可以在轻松与紧张并存的情况下,等到了青龙五号回归的日子。
……
按照约定,橘子和李运再次选在几天后的清晨时分开着青龙五号回到了4号区的护城河外。
他们并不是孤零零地回来的。
守卫们的睡意,是被轰鸣的引擎声和地动山摇的炮火给震得彻底退去的。朦胧的视线尽头,除了全速靠近的青龙五号之外,还有百米开外的滚滚烟尘;烟尘之中,隐约现出了数量繁多的奇形怪状的类兽。
青龙五号上能用的武器几乎全部对准了后面,利用连续不断的轰炸阻止着类兽群体的追击,直到逼近了护城河边,载具堪堪停下。橘子向闸门处发出了请求进入的信号,然后将青龙五号调了个头,带着类兽群兜起了圈子,为吊桥的放下争取时间。
守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架“单车匹马”在兽群中七进七出的载具,却迟迟不敢放下吊桥——一旦类兽跟着冲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青龙五号凭借着疯狂的火力硬生生打得类兽四散奔逃,守卫队长才下令放下吊桥,并在青龙五号通过之后,迅速又收起了吊桥。
其实,按照安全区的准则,在有外来入侵风险的时候,是不应该打开闸门的。只不过,青龙五号是上面有人关照过的,不仅要放行进来,还要把这辆载具带到警戒队去。
看着吊桥安全升起,守卫队长立刻乘坐升降机到了地面,准备在登记身份之后,将上面的命令传达过去。
可没想到,那个有着机械手臂的酷女孩,只是伸出手来把身份卡往旁边的机器上一刷,就像她外出时一样,然后根本不理会想要上前的队长,就直接踩下了油门。
“抱歉,我朋友受伤了,我得先带他去治疗!”橘子知道,警戒队的面子不能一点都不给,便喊了一声,同时把后面的坦克座舱打开了一个窗口。
守卫队长顺着往里看去,座舱里一片狼藉,有血迹沾在破损的裤子上,地板上满是粘稠的电子神经隔离液,场面有点吓人。
他来不及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