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
胡边月这些天一直心事忡忡,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到钱好筝结束了通话,他细细一琢磨,这才意识到那位酒吧老板到底打了多大的算盘。
在乞活团里,像美食小队这样不愿长期被命运束缚的,虽然很少,却也绝对不会是独苗。一旦有了仿制解毒剂,就意味着像美食小队这样的人有了另外一种选择,要是接下来突袭沼泽基地成功,那就更是解决了长远的问题。
既然汪司令可以凭借病毒控制乞活团,那钱老板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扩充实力?
当然,出于同样的立场,胡边月相信,钱老板应该只会寻找已经被注射了病毒的人、凭借解毒剂来笼络人心,而不是直接去抓健康的人来直接注射病毒。
这也就意味着,钱老板打算直接从汪司令的手底下抢人了。
意识到这一层想法,再把钱老板开始从燕然这里定制武器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胡边月的心脏禁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要人,要武器,下一步不会是要在荒野上开辟地盘了吧?钱好筝这是想干什么?
胡边月暂时想不明白,但他能感觉到,钱老板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想想屈平,
想想宝源,想想宋延,似乎这些跟问天扯上了关系的人,都不是甘于现状的人,哪怕暂时处于颓势,也一定会想着办法弄出些惊天动地的名堂来。
一提到屈平,胡边月又想起了钱老板给出的那个评价:他是独一无二的。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包括燕然在内,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主动去询问屈平。因为大家都清楚,钱老板无法透露的东西,一定涉及了某些秘密;以屈平的城府,选择不让同伴知道、多半是为了保护大家,那么就算问了也没用。
胡边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对于钱老板的打算,他是没什么异议的:要是真的能再笼络到像美食小队这样的队伍,哪怕只有一支,对他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至于如何物色到靠谱的人选,那不是他现在该操心的。
今天是下山的第十三天,周围已经没有可供他挖掘的信息了;最让他可惜的是,在新的钟山部落遭遇那次天灾的时候,部落中原本就不富裕的电子设备损坏了大半,他想看看女将军的长相跟自己是否有相似之处,却连一张电子或者全息的影像都没有。
他有心想去新的钟山部落遭遇天灾的地方看看,或者
去寻找旧的钟山部落遗址,但比起这些来说,他更看重的是对妹妹和霍遥的承诺。
所以,他得动身返程了。
……
胡边月和豹哥,都已经是荒野上行动的老手,这十几天来走过的所有路线,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因此,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在当晚,他们就已经走回到了少室山北麓的山脚下。
至于半路上遭遇的零星游猎者,不想节外生枝的他都有意躲开了,不过倒是顺手杀了三只打算偷袭他的衍生类兽,并且取了芯片,回去多多少少也能换一点聊胜于无的积分。
虽然也想快些见到妹妹和霍遥,但胡边月还是决定不在夜间走那段树木随时会变换位置的路。他和豹哥找到了一处合适的落脚点,布好了陷阱之后,就准备休息了。
当然,在休息之前,还有一件不可缺少的事情。
信号刚发出不久,手中的通讯器就显示出了霍遥和小茹的样貌,三人放松地闲聊着,就像根本没有空间上的距离一样。
几分钟之后,胡边月就催着小茹赶快去睡觉,谁知,这丫头竟然人小鬼大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说道:“好啦好啦,不打扰你和霍姐姐说悄悄话!”
两人哭笑不
得地看着小茹跑回房间,霍遥的脸色才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转头说道:“阿月,我问过萧恩了,那个杀手第一次出现的时间点,的确是在女将军消失之后。”
他们那大胆的猜想,又多了一条间接的佐证。
“那就……该做这样一件事了。”胡边月说道。
既然无法通过样貌来判断女将军是不是自己的姐姐,那就先调查一下她是不是杀手。
“你是想,让萧恩把那个时间前后来到少室山定居的人,全都排查一遍?”霍遥猜到了他的打算,“这难度恐怕有点大。而且,萧恩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沼泽载具已经完成全部研发了,最后还要做几次极限环境下的战斗性能模拟;作为山上战斗力最强的人,这件事只能由他来完成了。为了这个,他今天不得不赔着笑脸请万若飞帮忙,顶替他照看宝源几天时间。”
胡边月默然点了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事关重大,留给萧恩的可靠人选并不多。
“那就等我回去,找萧恩要了资料,咱们自己查。”胡边月攥紧了拳头。
……
霍遥当然会支持他,但也难免有些担心:“阿月,可能我不该说,但是你也别太——”
“我知道,”胡边月抿着嘴唇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些猜想终归只是小概率而已,更大的可能是我根本不可能再知道我父亲和姐姐的消息——不过没关系,至少我也尽力想过办法了,剩下的就当是为了查清楚杀手的来历吧!”
霍遥稍微放下心来:“总之,别太冒险,我相信胡阿姨最大的心愿,一定是你和小茹的平安。”
听到霍遥提及母亲,胡边月也被触动了。他抬起头来,透过头顶上已经渐渐开始凋零的树冠,望着夜空中零星的亮光,喃喃地说道:“可惜,除了姐姐的名字和其中的典故,我妈妈也没再多告诉我什么信息……”
“典故?”霍遥有些好奇了,“我记得,你说你姐姐叫何思忆,对吧?也跟你的名字一样,是来自于旧纪元的诗词吗?”
“对啊!”胡边月的目光中充满了思念,“那句诗她只提了一次,但我记得很清楚: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这首诗是讲旧纪元一位战场女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