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玥抬头看到有个细棉布衣服的男子躲在人群里,故意煽动老百姓咒骂太子。
心里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这个人锤死。
不知道是谁拿了泥巴砸过来。
“打死废物。”
“废太子死有余辜。”
“废物活着浪费粮食。”
……
沈云玥觉得不怪傅玄珩以后黑化,这样的经历是个人都得黑化。
要是她估计高低都得黑化一个黑山老妖版出来。
她娇小的身体挡住了砸向傅玄珩的泥巴。就想着以后等傅玄珩黑化的时候,能惦记她的泥巴恩情做沈家的靠山。
让她在石寒州当个富贵闲人。
没事花花银子,看看清俊的小哥哥这日子就很可。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头脑?听风就是雨,自己没长眼睛没长脑袋吗?”沈云玥气呼呼的大吼。
冯晓娥搂着她女儿,不让她女儿遭受到任何伤害。
一副怯弱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
傅玄笙小小身体缩在角落里。
被沈云玥挡在身下的傅玄珩,闻着小女孩身上的花香味。
听到她大声怒斥路人,心里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这到底是怎样的沈家女?
“死三八居然为废物说话。砸死她。”
“对对,砸死她。”
来真的?
沈云玥赶紧蹲下来双手捂着头。
傅玄珩挣扎着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用瘦弱的肩膀挡住丢过来的菜叶,泥巴还有酸臭的液体。
沈云玥和傅玄珩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好像惹祸了。”
“没事。你躲在我这里。”傅玄珩说一句话喘的不行。
一块土坷垃丢过来,沈云玥大叫一声想要踢开。被傅玄珩下死力气给她按在怀里,土坷垃直接砸在傅玄珩的头上。
他两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沈云玥气的推开傅玄珩,撸起袖子对着外面的人大骂:
“你们这些刁民。活该你们一辈子没出息。是非不分,长着两个眼睛不过是装饰。”
她年龄小又没有经过风浪。
衙差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云玥拿起落在车上的土坷垃,朝方才怂恿大家打傅玄珩的人狠狠砸过去。“我砸死你个坏蛋。”
仗着原身只有十三岁,又没长开瞧着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沈云玥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我小我怕谁?
那个人闪躲不及,被沈云玥的土坷垃砸到额头。
“哎呦,臭三八。看老子不杀了你。”
沈云玥两手叉腰像个母老虎。
“你敢。”
衙差将手里明晃晃的刀举起来,冷哼一声。
“不许闹事。”
现场的老百姓顿时没了声音。
别的不说,肯定怕衙差。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了城外。
在城外五里地以外有个叫禾丰亭的地方,沈家和何家以及太子亲信其他几个家族都等在那里。
沈云玥站在马车上也没看到沈家。
跟这些人家算起来,沈家算是人口最简单。毕竟是新发达的官家,别人家是富不过三代。
沈家是富不过二十年。
想想都憋屈。
“娘,娘。”沈云玥不管不顾的站在马车上大声喊。
她继承了原身的身体,总归得要帮忙照顾她的娘亲家人。
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娘亲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
再说记忆里这一家人都很和善。
公婆妯娌之间也没有红脸的时候。
冯晓娥搂着闺女不悦的咬着唇,这个沈家姑娘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难怪太子妃娘娘中意母家的霜儿小姐。
“大姐。”沈云峰手里拿着一把弹弓跑过来,一眼瞧见昏死在马车上的傅玄珩。
“小郡王?他是姐夫?”沈云峰心里不乐意姐姐这么早嫁人。
他是傅玄珩的伴读,知道这家伙心眼多腹黑的很。
好家伙,我把你当兄弟。
你撬走了我家姐,这个兄弟不要也罢。
“云峰。傅玄珩他被土坷垃砸晕了,赶紧带我们去找娘亲。”沈云玥有些话也不好跟沈云峰说。
现在禾丰亭这里乱糟糟的。
得要赶紧跟家人在一起。
“娘和祖母她们在那棵洋槐树下,娘亲一直在哭。大姐,他们说爹爹犯事被砍头了。”
沈云峰倔强的小脸蛋一直没有哭,现在看到沈云玥忍不住哭鼻子。
“姐,我们是没爹的孩子了吗?”沈云峰扬起小脑袋,用手臂擦拭眼泪。
“云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爹爹会为我们高兴的。”沈云玥看着只有九岁的沈云峰,不禁感慨还好只有九岁。
十岁便要杀头了。
“傅玄珩没了爹爹也没了娘亲。”
沈云峰张大了嘴巴,对傅玄珩夺走姐姐的心少了怒意。
“啊……。他也太可怜了吧。”
再瞄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傅玄珩,心里更是可怜他。
马车到了沈家落脚的地方。
沈云玥给了驾驶马车的人一个银戒指,“有劳小哥了。”
“多谢沈姑娘。”驾着马车的小哥把戒指放在嘴里咬了口,笑笑的拿着戒指离开。
莫以然看到沈云玥带着傅玄珩和冯晓娥以及傅玄婷、傅玄笙一起过来。
先是对着冯晓娥行礼,而后一把将沈云玥抱在怀里。
“玥宝。你爹那个混蛋丢下娘走了。他不要娘了怎么办?”莫以然悲泣。
她和沈辞轩少年夫妻,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她也想一头碰死随沈辞轩离开。
只是沈辞轩留给她的遗言让她照顾好几个孩子和沈家老两口,她满心不甘愿活着。
“娘亲,你还有我们呢。”
沈云玥胖胖的小手拍着莫以然的后背,美人娘亲的泪水跟决堤的西湖有的一比。
两个眼睛跟核桃一样,嗓子也成了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