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钱?”何二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沈丫头,你想钱想疯了。”
沈云玥凉凉地掀起眼皮子。
蔑视的轻笑:
“那你别过来找我啊。你当我愿意给你换床铺。”
“二百两银子可以,但你们的茅草得要留下来。”何二老夫人想了想还是咬牙答应了。
“二百两银子换一个位置。只能换一个,哪来那么多要求?”
“什么?”
何二舅母高声叫起来。
“你这换下来不得几千两银子?”
沈云玥眯着眼睛点点头,“六千两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旁边的人听得嘴巴里生津。
六千两银子啊。
以往一套贵气的头面也能花个六千两银子,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全都打包卖了也不值二百两银子。
气的何家几个女人呕血。
“沈云玥,人在做天在看。你小心报应。”
“嗯。老天爷都认为我做得好,做得妙,做得呱呱叫。”沈云玥眯着眼睛笑的那叫一个欢乐。
“外祖母,换不换?”
旁边有几家的笑了,“何家的,我们跟你换。只要一千两银子。”
何二舅母怒斥:
“想吃屎呢?看我女婿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人一听,瑞郡王王妃可是何家嫡亲闺女。也没像其他人家一样,母家出了事情就迁怒女方。
这些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沈云玥可不怕他们。
“阿四叔。去找店家买点馒头过来。”沈云玥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碎银,碎银正是从何二舅母身上收来的。
阿四应了一声,接过银子走了出去。
何家人无计可施,只好回到了原位。
又许了银子和馒头,跟彭家以及裴家换了几个位子。
何家几个老人得要住在大通铺上。
解差们似乎忘记了要给这些流放的庶民吃东西,几个差头让猴子等人去找店家安排了一桌酒席,就在大车店的前铺。
外面轰隆隆的雷鸣声。
伴着雷鸣声,倾盆大雨落下。
在大通铺里面的人哎呦呦地叹气,在地上打地铺的人很快发现地面太潮湿了。
摸着泥土都是湿哒哒的。
“这地上都能渗透水出来。可怎么睡觉?”有人急得快哭了。
“是啊。我家孩子还小,在地上睡觉是要生病的。”
“多找些茅草吧。”
这些人有苦难言,一路上恨不得轻装上阵。
哪里会像沈家一样到处带着茅草。
他们根本不会带多少茅草上路,只好将茅草蓑衣垫在地上。幽幽的眼睛转向沈家所在处,喉咙里泛着羡慕嫉妒恨的酸水。
“我说沈姑娘。你们挤挤吧。”
沈云玥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看向说话的女人。
“挤什么?没看我们也没地方吗?”
“可你们始终比别人家宽敞,也不能因为你们先到就把好位置抢占了。”说话的女人长得一副柔弱的模样,“你们全家人都有地方睡觉,应该让出几个位子在地上打地铺。”
“对啊。反正你们茅草多。”
沈云玥觉得总有不长眼睛的人没事找茬。
给她生活里添点趣味。
“你们腿短走得慢还有理了?想跟我换位子,要么给银子要么看我拳头答不答应?”沈云玥嚣张地挥动小拳头。
前面那个柔弱的女人一张小脸委屈得像初夏的白莲。
“你,不能这么缺德。”
“实话告诉你,我天生五行缺德,你现在才知道吗?”
顿了顿,沈云玥反口问道:
“小娘子,在我面前这么娇滴滴不行哦。我想辣手摧花怎么办?”
吓得那个女人将后面的话吞回去。
沈云玥轻笑:
“卖弄风情和可怜,去差爷那里吧。”
前面的女人气的半死,毫无办法。
何二舅母自己舍不得掏银子来置办吃食,肚子又饿了只好找何二老夫人。
“娘,差爷也不发窝头。咱们是不是找店小二买点吃的回来?”
何二老夫人点点头,“那你去安排吧。”
“可是……。”
“可是什么?你身上又不是没有银子,前儿个路遥不是给你银子了吗?”何二老夫人装作不知道她的意思。
“娘,可是路遥她……。”
“你想说什么?路遥给你的私房银子,老二媳妇你这个思想要不得。
咱们何家一大家子,哪有个人分别。
快去买馒头吧,白面馒头买二十个,其它全都买粗面馒头。再给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几碗汤,火腿炖肘子也来一份。给我们打打牙祭。”
何二老夫人报菜名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吞咽口水。
何二舅母没办法。
只好伸手去摸腰封里面的荷包。
这一摸,可不得了。
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又摸了摸她的袖子。甚至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到怀里开始摸起来。
“娘。我的银子没了。”何二舅母嚷嚷起来。
何家的人一开始还以为她说着玩的,是不想出银子。
可瞧那样子也不像作假。
“老二媳妇。你要是不想出银子就说,怎么可能银子凭空没了?”
“大伯母,真的没了。”何二舅母急的跳脚。
她抠抠搜搜舍不得用的银子啊。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比她闺女儿孙还重要的命根子。
何二老夫人面色凝重,“罢了。先拿我身上的银子吧。”
摸了袖子。
没有。
再摸腰封。
没有。
不信邪,再摸自己的胸口。
……。
何二老夫人解开袍子的带子,跟何二舅母如同一辙的翻找。
“老二媳妇。路遥确实给咱们银子了吧?”
“娘,给了啊。”何二舅母哭丧着脸。
何二老夫人突然抬起头,厉声喊道:
“沈云玥。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