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眼红的妇人忍不住反驳:“是个女人就会的东西,我们怎么就比不上了?”
“看不起谁呢?”
走过来的老黄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龇牙冷笑:
“有些人是看着像女人,行为举止没有一点女人样子。”
他和香菱好上了,如今算是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心里也在想着家里的媳妇还真没法跟香菱比,难怪当初八字胡沉迷此中。
老黄头走过去,议论的人不敢说什么。
他来到了沈家人旁边,笑着跟沈云玥商量:
“沈姑娘,再多给我们做一点。我多拿些干粮给你们。”
现在余下的解差跟沈云玥关系都不错,顺手的事情自然会答应。
“行。”
沈云玥开始做饭,沈周氏和沈卢氏几个人打下手。
沈云峰则带着弟弟们单独坐在一个火堆旁边,几个小家伙听沈云峰读书。
听书听的沈云正两眼很快迷糊了。
像个小鸡崽子一样点头晃脑。
沈云峰一巴掌盖了过去。
吓得沈云正一个激灵赶忙坐好,“大哥讲得好。”
其他人:……。
沈云峰虎着脸,厉声:
“我讲到哪里了?”
沈云正这下子茫然无措的看着沈云城几个人,他们几个全都撇开眼神,要么低垂下头不看他。
心里哀叹一声,怎么都怕大哥?
他就不……,好吧,也怕得很。
来自血脉的压制,不是闹着玩的。
“大哥,我,讲到……。我睡着了,每次一听到书就犯困。”沈云正小脸揪成一团,“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忍不住怎么办?”
他撅着小嘴巴,“大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沈云峰狐疑的看向他,小脸上还有红色。不像生病,……。
“什么病?”
沈云正小声的开口:
“就,听书就犯困的病。”
沈云海一脑门子懵,“有那种病?”
“有。”沈云峰冷笑一声,“懒病,蠢病。”
沈云正:……。“打击面有点大哦。”
傅玄珩手里拿着一本游记,写的都是关于石寒州以及周边地方的事情。
石寒州属于边境地方。
靠近南月国,相传南月国的大祭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是个霁月清风之人,深得南月皇帝偏爱。有人说南月皇帝独宠大祭司,就连皇后等人都要避退一射之地。
他们流放的地方位于石寒州西南。
两边被南月包围,石寒州的百姓极苦。
傅玄珩透过游记的故事,在想着南月国的事情。
陈运霆提着几斤卤肉过来。
将卤肉递给沈云玥,“给你们加菜的。”
沈云玥斜睨了下,“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好的交情。”
“还在为安王小世子那次生气?”
沈云玥摇头,“并没有。不过,咱们有何交情吗?”
陈运霆耸肩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还是将卤肉放下,来到了傅玄珩旁边坐下。
傅玄珩掀起眼皮子,漫不经心瞥了过去。
“有事?”
陈运霆背靠在树干上,眼里淬了笑意。“你们小两口戒备心也太重了。”
“没交情。”
陈运霆:……。“有谁天生就有交情?”
傅玄珩将游记放在腿上,斜眼睨过去。
“我是不会为你主子所用。”
一眼看破他的心思,陈运霆没想到傅玄珩早已经看破他的想法。
当下讪讪摸着鼻子,轻声:
“那是之前有的想法。你们是不是有暮山老先生的画?”
“何以此问?”
“猜的。”
傅玄珩也没再多问,“没有他的画,不过要他的画很简单。”
简单?
陈运霆总觉得两人说的暮山不是同一个人。“我说的暮山乃是晋国前朝人士,死在了咱们大周大佛山的山脚下。”
“嗯。我知道。”
“死人的画容易得?”陈运霆再次确认,他总觉得傅玄珩说话很玄乎。
“你给我一张宣纸和画笔。”傅玄珩的眼神始终追随着沈云玥。
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临摹?”陈运霆了然于心,轻笑:“我祖父对暮山的画很有研究,特别是对暮山晚年的画。”
“那正好,早年间的画还画不了。”
陈运霆:……。“小郡王,我不跟你胡闹。”
傅玄珩手指头轻扣,“我需要银子才跟你说的。否则,我不会跟你讲这些。
至于画的真伪,你祖父比你懂。”
傅玄珩神叨的样子,让陈运霆迷惑了。
他最终咬牙让傅玄珩画一张。
推着他的轮椅前往陈家马车所在的角落里。影风瞧见了跟了上去。
在沈云玥旁边打下手的大牛也看到了。
“玥小姐,你看……”
沈云玥抬眸看过去,心道陈运霆什么时候跟傅玄珩好了?
冷眼看了送过来的卤肉。
沈云玥朗声:
“加菜。”
陈运霆铺开了宣纸,小厮也研好墨水。
傅玄珩看着宣纸陷入了沉思中。
几笔下去。
巍峨的山水跃于纸面上。
水面,一蓑衣老翁泛舟。
了了提了两句诗词在留白的地方。
他没有印章,却用毛笔勾出一个图案。
最后。
墨水未干之时。
小拇指在图案的边缘动了两笔。
陈运霆觉得眼前的图案很眼熟,如同他在祖父炫耀暮山画作时看到的一样。
“你这是?临摹哪幅画?”
陈运霆直觉眼前的画极好,像是他也身在此画中。
如同老翁一般怡然自得。
傅玄珩抬起头冷笑:
“暮山从不临摹别人画,也不让别人临摹他的画。”
“那,那这是……?真迹?”
陈运霆心里疑惑,暮山前后画风不一样。莫非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