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王爷脸色顿时苍白泛冷,额头上冒出了密集的汗珠。
他握着白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冷声:
“怎么可能?我明明掌控了全盘的局势,怎么会输得一塌糊涂?”
他不能输,怎能输给那几个混蛋?
沈云玥淡然的看向他,一语双关道:
“你算漏了人心。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心。”
“老王爷,不是吗?你这一生就没有过背信弃义愧对一辈子的人吗?那人不是也看错了你的心。”
沈云玥话里有话。
安老王爷却不敢深究她话里的意思。
“我光明磊落,自然无愧于天地、任何人。”安老王爷恼怒道:
“那些宵小之徒,也想利用龌龊手段对付我?我只会让他们死得无所遁形。”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悍。
只要他不怕,别人就无法对付他。
沈云玥收起了棋子。
看向安老王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气。“但愿你活得长长久久,才能看到你的仇人比你和你喜欢的孩子活得都好。”
“你引以为傲的一切被摧毁。”
顿了顿,沈云玥唇角勾了一抹讥笑:
“安老王爷,我很好奇。你将来会是以怎样的方式谢罪?也很好奇,到了那一刻是不是还能这么死鸭子嘴硬?”
“安老王爷,晚上,可别再做噩梦了。”
说完,沈云玥起身将手里的棋子丢向草丛中。
冷然的说道:
“安老王爷请回吧。记得这些日子的伙食费,住宿费,营养费,治病费共计白银十万两,这些银子可要交出来才能离开。”
躲在一旁的安老管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个沈丫头,妥妥的敲诈勒索。
他有点头疼的看着沈云玥,这丫头不会再找他拿一千五百两黄金吧?
安老王爷眼中少了以往懵懵的眸色。幽深看不见底的戾色中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他握紧的手紧了紧。
“沈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云玥淡淡的扫过安老管事待的地方,扯唇讥讽: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医者给你的忠告而已。”
“来人。给她十万两银子。”安老王爷摸着下巴的胡须,锐利带着审视的眼睛盯着沈云玥。
沈云玥毫不怯场,你凶我比你更凶。
谁怕谁?
“老王爷,想要恩将仇报吗?你儿子只怕还没办法坐稳这个位置,你还不回去扶持他?”
安老王爷阴恻恻道:
“你就不怕?”
“怕,我自然是怕的。可是结局不是注定了吗?”沈云玥淡然的挑眉,“你给我看那白子绞杀黑子不就是想警告我们吗?”
沈云玥缓缓的抬步离开,到了院门口才转身说:
“老王爷。我沈云玥,他傅玄珩。准备接招了,只怕你这次要伤脑筋了。”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只有冷然的声音飘出:
“安老爷子,别忘了你的1500两黄金。”
安老管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赶紧爬起来。
他看向沈云玥的眼神充满了欣赏。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沈云玥一般不怕任何人。
后来,随着金钱地位的提升。
磨灭了他的棱角,他怕得来的这一切烟消云散。
安管事佝偻着后背来到老王爷身边。
浑浊的眼睛不再清明。
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诉说往事不堪回首,他紧了紧拢在袖子里的手。
弯下了脑袋,“主子。”
“沈云玥年轻脾气暴躁,咱们只当她放屁吧。”
安老王爷眸色沉了沉。
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气,“哼,你说她们还能安心的活着吗?”
安老管事心一沉,想起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苦涩的勾了唇角。
“主子,这是她唯一的血脉了。”
安老王爷在树荫下的脸色忽明忽暗。杀了他们,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血脉亲人了。
“我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他闭上了眼睛,“罢了。谁让我对她一片痴心。”
“有些事情别让我沾血。”
若说的是别人,安老管事自然明白别让他沾血的意思。
可是说沈云玥他们,安老管事只当就是字面的意思。
“主子,回去吧。”安老管事知道想杀云珩殿的人,已经不容易了。
傅玄珩不是当初苟延残喘的半死人。
“走。”
安老王爷离开的时候。
一只碎嘴的八哥落在了傅玄珩的窗台上,翻着白眼讲的口干舌燥。
沈云玥喂它喝了点水。
嘴角噙着冷意,“诈了一下,果然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傅玄珩握紧拳头的指节泛白。
抿着嘴唇,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只是那也太便宜他了。
“我就说我跟玄笙为何看不惯他?”
沈云玥也觉得奇怪,“若是你和玄笙情有可原,可凤小刀到底怎么回事?”
傅玄珩心里也疑惑。
他唤来暗冥,“暗冥,你传信给飞影楼,派人去查凤小刀。”
“是。”
暗冥抱拳离开。
沈云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凤小刀身份存疑?”
“也许吧。”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
有人送来了银票,共计十万两银子,以及安老管事的1500两黄金。
沈云玥心安理得收下了银票和黄金。
“我打算趁此机会买地。”
傅玄珩摸了摸那些黄金,看到了金锭下面刻着的记号。
安王府的记号。
他眸色暗了暗,“好。就把石寒县境内的太平山以及山脚下的土地全都买了。
如今石寒县县令穷的叮当响。有人捧着银子去买地,他不会多做别的考虑。”
“嗯。”
沈云玥转身离开。
日子忙碌而又平静。
石寒县的县衙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