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车马出游,皇家园子的大门砌得十分宽敞。
双向四车道,此刻被堵得死死的。
离老远就能看到,挂着安宁王府灯笼的马车被围在最中央,周遭是其他府的,伤者的亲眷们或是下马,或是在马车上,连番声讨,誓要安宁王府给出个说法。
安宁王妃亲自赶来,听闻女儿的遭遇后,心痛震惊到无以复加,四十左右的年岁,却像是瞬间老成了五十岁的样子。
青辰郡主仍是一身血的长裙,蓬乱的发丝,整个人状态极差,看起来跟街边疯乞丐没什么差别。
她扑倒在王妃的怀里,嚎啕大哭。
“母亲,是轩辕宇夫妇撺掇我的,说只要让楚云汐醉倒在南岳王子的帐篷里,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嫁到南岳去,没人再跟我抢摄政王了……可是,可是……”
安宁王妃急捂住女儿的嘴,但青辰已经顾不上周遭有多少双耳朵了,急着向母亲倾诉衷肠。
“是楚云汐害我的,是她迷晕了我的!”
伤者的亲眷们义愤填膺,“郡主是害人反害己,说难听点儿,就是自找的。可我们家女儿是无辜的啊,你无缘无故就砍伤人,还伤了她的脸,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就是!我们家的胳膊伤的那样严重,连琴都没法弹了,你们要怎么赔?”
“所有人都该死,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配活着!”
青辰郡主赤红着一双眼睛,发疯似的跟伤者亲眷们呛声。
安宁王妃只觉得头脑昏涨,瞧见不远处宇王府的马车,恨得牙痒痒。
她是知道女儿找过楚松月的,但这些年,只有青辰算计别人的份儿,没有谁敢反抗的!
安宁王妃自然以为这次也会顺风顺水,压根没往心里去。
轩辕宇带着楚松月坐在马车里,闭门不出。
楚松月还在流血,腹痛不止,疼得已经小脸发白了,冷汗将浓厚的青丝都湿透了,伺候的丫头们急的焦头烂额,却都束手无策。
“王爷,还是让云汐小姐给王妃看看吧?否则,王妃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
楚松月死死捏着丫头们的手,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谁敢让楚云汐来,我立刻杀了她!我就算死,也不接受楚云汐的好意!”
轩辕宇冷眼看着,面上毫无表情。
他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楚松月的死活,满脑子都是回城之后,如何从整件事情里摘干净。
可证据在摄政王的手里,要想彻底摆脱嫌疑,太难了!
楼彻和楚云汐来到靠近大门的漫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乱糟糟的一幕,莫名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默契的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仍然夹杂着一丝丝血腥味。
“摄政王殿下,还请为安宁王府做个见证,待到回城之后,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时,老安宁王妃的声音响起。
楼彻的嘴角卷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灌满了寒意。
“安宁王府的见证,本王不屑做。更何况还是这样滥伤无辜,不知悔改的事情。”
安宁王妃差点被楼彻的回答给噎死。
“摄政王滥杀无辜的还少吗?如今倒站在正义的一方了!”
“原来王妃也知道,安宁王府的对立面是正义的一方啊?”
楚云汐定定看着她,终于明白青辰郡主那骄纵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了。
“据说,从前跟摄政王府有半点沾染的姑娘,全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伤,或者重病。如今,郡主敢因一己之私而滥杀无辜,难说不是一步错步步错酿成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王妃难道还想息事宁人吗?”
安宁王妃凝视着楚云汐,双眼微眯成危险的弧度。
“不过一跳梁小丑,也配站在这里,跟本王妃说话!”
“安宁王妃管本王未来的王妃叫‘跳梁小丑’,那本王是什么?”
楼彻只手揽住楚云汐的肩膀,露出了现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笑容。
“这是本王护着你第二次了,回头医治的时候,若还重手重脚,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离远了看,就像是他在说着什么情话,两人四目相对,十分要好。
楚云汐也回以笑容,大大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看本姑娘心情!”
摄政王笑了?还是对着一个姑娘笑!
所有人大为震惊。
安宁王妃抱着女儿的手捏得死紧,一腔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