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所有眼睛直勾勾盯着楼彻。
肖家两位夫人的心情五味杂陈,要说摄政王的这张脸,天上地下怕是找不出第二张了。
可他的心狠手辣,诡谲多端,也是无人能及的。
他从一个孤苦无依的皇子,到新帝登基时凭着一封诏书毅然翻身,至慢慢巩固朝中地位,每一步,都走的凶险无比。
若非有点儿手腕,他早就不是刀俎,而为鱼肉了。
可这“心狠手辣”若是放在家中,放在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身上,那是尤为恐怖的。
楼彻的嘴角闪过一抹玩味,“总之,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楚云汐瞧着他那憋坏的小表情,“好啊,我们就拭目以待!”
“关于求娶……”肖老郑重地看着楼彻,“云汐虽然在英宁侯府待得不太平,却始终都有国公府撑腰,婚事不是草草就能结了的,老夫想听听王爷最真实的想法。”
换句话说:云汐虽然在英宁侯府那边不受重视,却是我们国公府的掌上宝,不是谁能够随便予取予求的。
“本王跟云汐共同经历过生死,方知道她的珍贵,她果敢刚毅的性子,是最吸引我的。本王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历尽艰辛,备受诟病,也不是真的想要争权夺位,纯属自保而。按常理来说,以本王的条件和资质,是配不上云汐的,肖老有所顾虑都很正常。不如暂且将聘礼收下,之后的时间里,本王会用实际行动向你们表示出我足够的诚意。”
他说……谁配不上谁?
肖家人,全都听得愣住了。
平常所见的摄政王,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傲逼人的。
从来都是他呼喝别人,哪里有这般低眉顺眼的时候?
“有言在先:倘若哪天,本王有哪一点让各位不满意的,你们随时可以提出退亲。本王毫无怨言!”
痴男人设……就这么立住了!
连楚云汐都瞪圆了眼睛,充满怀疑的盯着他那诚挚的神情,一时有点儿恍惚。
这厮演技……高啊!
听得她差点就相信了。
接连两次的出手相助,加上痴男人设,成功为楼彻在国公府争下了好印象。
这天之后,肖家人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等楚云汐反应过来,她身边的阵营都已经被他给拉走了。
腹黑男就很可怕了,有演技的腹黑男……更可怕。
这样就更方便牢牢把控她了呀!
听寒宫
安宁王妃用轮椅推着安宁王,走进主殿。
殿内空荡荡的,除了几张布满灰尘的桌椅板凳和内室相隔处的一道屏风,再无他物。
“谁不知道听寒宫就是半座冷宫,摄政王幼时就是被丢弃在这里自生自灭的。他好端端的约咱们来这做什么?”
依旧肿着脸的安宁王满腹怨气。
安宁王妃连连叹息,“为了青辰,你就忍一忍吧。摄政王不好惹,你这一身的伤,还不是教训吗?”
“如果是寻常原因,他敢对我下如此毒手,我定要告到御前去!这下倒好,只能吃哑巴亏,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安宁王气得鼻孔生烟。
大清早,摄政王府的人登门送信,称:知道青辰郡主的下落,特约安宁王夫妇到听寒宫一叙。
本来夫妇二人今天就打算入宫谢罪,因为三天前帝后召见不曾应邀,趁着伤势稍稍好了些,要过来当面表态。
正巧景仁帝接见大臣,夫妇俩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想要第一时间收到女儿的线索。
“二位来的够早的。”楼彻阔步而来,兀自搬了把凳子,慵懒的坐下。
“青辰在本王手里。”他开门见山。
“还有张幽兰。本王今天就是想跟你们商榷一下,青辰和张幽兰,究竟该送谁去南岳和亲?”
安宁王夫妇动作一致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可是你此前不是禀报说已经送张幽兰去南岳了吗?”
“二位是在质疑本王吗?”楼彻单手托腮,懒洋洋的晒着透窗而入的太阳。
他的状态很放松,掷地的冷声,却让对面夫妇俩由内而外透心儿的凉。
他丢出一方手帕,绢丝的质地在空中荡了两圈,落到安宁王妃的脚底下。
她颤抖地拾起帕子,激动的展示给安宁王看。
“是青辰的,上面还是她亲手绣的兔子呢!”
“你究竟想我们做什么?才肯放了我们的女儿?”安宁王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