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声嘶力竭,连上位者的脸面和仪态都不顾了,狰狞地指着楚云汐和楼云的背影,嚎啕着,勒令底下人赶紧动手。
楚云汐突然一个急刹车,猛然停住了脚步。
“云,你就在这里等我。”
楼云早就吓惨了,杏眼圆睁,嘴巴打颤,“你,你注意安全。”
楚云汐泰然回头,歪着脑袋笑看向冲过来的内监们,“把我抓起来吧。”
硬着头皮往前冲的内监们,全都傻眼了。
他们哪敢得罪摄政王啊?谁动楚云汐一下,可是要掉脑袋的!
“愣着干什么?上啊!”张皇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云汐双手合十,举到胸前,一副束手就擒的架势。
“乖,听皇后娘娘的话。”
最前面的小太监吓哭了,双膝跪地,嚎啕大哭,“皇后娘娘,王妃娘娘,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
其余太监也跟着跪了下去。
两边都不敢得罪,就只有自我惩罚了,咚咚咚像是敲鼓似的,此起彼伏,磕头磕的震天响。
张皇后气得双眼赤红,喘息粗重,“本宫一言九鼎,这事儿我办定了!”
被嬷嬷们连说带劝地搀了下去。
楚云汐歪着脑袋浅浅一笑,灵动又不失俏皮,“齐活儿!走,咱们回家。”
挽上楼云的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出宫去了。
徐娇娇莞尔一笑,不禁为楚云汐的明媚和果敢感到钦佩。
如果自己是个男儿身,大概也会像肖彧一样对她暗生情愫吧?
这样美好的女子,世间难得一见。
徐婉婉同大多数女眷一样,愕然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她是提前一步知道皇后娘娘要给哥哥议亲的,今天专门来看热闹,万万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想想对楚云汐的那些“疯狂”报复,跟这样的大场面比,简直像隔靴搔痒一样的小儿戏。
她不禁庆幸,没追着摄政王妃喊打,不然自己有没有命活着都不一定了!
把楼云送到家,楚云汐调转车头,“去太尉府。”
红缨以为听错了,再三跟主子确认,狐疑地把马车停在了太尉府大门外。
彼时,徐夫人跟徐广正在听徐婉婉描述今天的事情,震惊于楚云汐的胆大妄为。
忽听底下人禀报:摄政王妃来了!
顿时全体措手不及。
会客厅见面时,徐婉婉充满敌意,护鸡崽似的站在兄长和母亲跟前,“你来做什么?”
徐夫人斥责道,“婉婉,不得无礼。摄政王妃这边坐。”
楚云汐的注意力全都在徐广的身上,开门见山道,“夫人想必听说了,我来是跟你们谈一笔交易。”
母子三人惊讶的表情如出一辙。
“交易?这……”
……
楚云汐回程路上特意嘱咐,“今天的事情不要跟楼彻多嘴。”
红缨一脸的为难,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好几圈,说道,“王爷手眼通天,他的人遍布的到处都是,就算咱们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
“这几天事情多,没什么空听这些琐碎消息,等他后面知道了,事儿都过了。”
她跟皇后正面刚属于后宅的事情,楼彻一个大男人不能总掺和到女子之间来。
她的男人只管在战场上发光发热,用不着为她跟女人较劲。
得知旬烨正在王府,楚云汐绕过后花园,朝他常住的柳园走去。
楚云汐没来王府之前,旬烨三不五时就要在王府小住,为楼彻调养身体。
后面即便不负责疗毒了,他也会隔一段时间来打一头。
柳园,顾名思义,院子里两棵粗壮的柳树,夏半年舒爽清凉,绿荫如画;冬日里只剩下干枯的柳枝低垂着,像是一根根枯发,随风摇曳。
楚云汐听着屋子里没什么动静,敲门更是没人应。
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里光线暗淡,空荡无人,微薄的光透过窗上的明纸照进来,映出室内简单的摆设和格局。
外室一张书案,内室一张大床。
“旬烨?你在吗?”楚云汐慢条斯理地逛进屋,站在桌旁,翻了翻他的画作。
上面的还很正常,多是山水田园画和秀丽风景画。
越翻到下面就越不对劲儿了。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