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宫宴都是男女分席,今天的有点特殊,为了向大家介绍顷轩王“宇文彻”,皇帝下令和席。
选定了福康宫做场地,只一个大厅就足以容纳上千人,院子更是宽敞明亮,院门外正对着御花园的毓秀湖,景色优美,很适合吃过宴之后赏玩。
楼彻进宫的时候,陆陆续续很多臣子带着家眷正在往里走。
大家都是熟人了,难得见到一张生面孔,又是个年轻俊逸的生面孔,瞬间会意,猜到了楼彻的身份。
楚云汐刚好走在楼彻身后的百米位置,远远便看到熟悉的身影。
因为她连续几天的金针刺穴,楼彻的腿脚恢复的很快,目前自主行走已经不在话下了,速度一快,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雷厉风行。
毓秀湖旁围满了女眷们,几人成堆都在赏鱼,看到楼彻走过来,她们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眼睛里冒着星星,满是倾慕。
皇帝和皇后早就到了,他们没什么架子,与臣子同席,正畅聊着,不由得也被楼彻的到来吸引了注意力。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的身上,仿佛天上有一道专属的光芒,只照着他,显得他突出于别人。
楼彻全程都很淡定,步履沉稳,眼神坚定,表情冷漠。
这样的大场面,他见的多了。
拜过礼之后,皇帝十分高兴,主动伸手搀扶起他来,“皇后,你还没见过这孩子吧?看看,跟顷王像不像?”
司徒皇后今年四十有余,仪态端方,笑容慈和。
她是前皇后的亲妹妹,同样出身大家族司徒氏,坐于后位十余年,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口碑极好。
她轻抚着楼彻的肩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以后宫里就是你的家,待在家里不用拘束,累了就到本宫的院子里歇息,饿了有御膳房的好吃的,保管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皇帝呵呵直笑,“他都多大个人了,还‘养的白白胖胖的’?”
太子宇文廉就站在一旁,紧盯着皇帝捏楼彻肩膀的手,倏忽变冷。
那是皇帝对晚辈们关心的最直观的表达,记忆中只有被封为太子那天,被皇祖父拍了拍肩膀,记忆里,皇祖父已经很久没有伸手碰过自己了。
宇文廉的眼神渐渐暗淡,嘴角仍然挂着笑,但那笑容森森的,毫无感情。
楚云汐站在大殿最角落处,位置不起眼,但能纵观全局。
她正偷偷观察每个人的微表情,忽听得身后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
她回过头,见身后墙角,一个身穿华服的小姑娘侧着身子,小老鼠一样的偷吃着什么。
脆响,正是从她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只看到侧影,她的身材丰腴,肉肉的,很可爱。
一张清澈到极点的脸孔,姑娘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嘴角旁边有小小的梨涡,吃的认真且专注。
“什么味道?这么好吃?”楚云汐问。
姑娘下意识点头,等反应过来,猛地将油炸脆角藏到身后,环顾四周,心虚的对着楚云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会被人发现的。”
“来宫宴不就是为了吃东西吗?姑娘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
她满脸委屈,“太胖了,立夏新做的衣服又穿不上了,皇后娘娘和我娘都要我控制,今天的宫宴又不得不来,真是折磨死人了。你看看,这么多美食,不吃,不是暴殄天物嘛!”
她的眼睛里倒映出满满的爱心,里面盛满了对美食的热爱。
楚云汐许久没有碰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不由得想到楼云和肖元伊。
“那你继续,我帮你挡着。”
姑娘甜甜一笑,梨涡里装满了喜悦,“好嘞,多谢姐姐!”转过身去继续吃。
一会的功夫,老皇帝已经介绍完楼彻了,当着群臣的面讲述了楼彻的身世,给了他“顷轩王”的名号,有封地有实权,是真真切切的王爷一枚了。
准他延用顷王的王府别苑。
顷王去世的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皇帝就会派人去修整园林,顷王府几乎保持着“拎包入住”的状态。
为了让楼彻的身份更具信服力,皇帝还专门说了找寻他的过程,以及当年他跟顷王父子离散的经过。
大家和掌共鸣,表达了对楼彻回归的欢迎和对顷王离世的再次悼念。
少数太子派表情不甚愉悦,太子本人倒是很正常。
突然,一道厉声穿透了大殿,“皇祖父,你们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冒牌货。”
大家应声望去,看到太子身边的慎郡王梗着脖子,一副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