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磕着瓜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咋不让你见人了,你不天天出去见人。”
陈跃被陈老太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脸色涨红,“娘,你不出去你不知道,现在家属院的人都在修院墙,你让我怎么办?”
“他们修他们的呗,你当看不见不就行了。”
陈跃·····
“我不是您做不到睁眼瞎,人家防咱们防得这么明显了,我在当看不见,我这团长也不用干了。”
陈老太听完瓜子皮往地上一吐,“呸,俺看他们就是矫情。”
陈跃见陈老太油盐不进,直接冲着外面做饭的张翠花喊道:“翠花,你去给娘收拾收拾东西,明天送她走。”
陈老太一听瓜子也不磕了,坐到地上就开始哭嚎起来,“你这个白眼狼,你要是敢撵俺走,俺就去死。”
陈跃冷着脸看着哭闹不停的陈老太,讥讽道:“您要想死我不拦着。”说完就往外走去。
陈老太看着陈跃那样,瞬间傻了眼,这时张翠花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娘,您就听陈跃的,回去住两天,又要不了命。”
“这风头一过不就把您接回来了。”
陈老太恶狠狠地看着幸灾乐祸的张翠花,没好气地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要不是你天天在旁边吹枕头风,老二能这样对俺。”
“咱俩等着瞧,你看俺到时候收拾你不。”
张翠花以前是怕陈老太,但现在陈老太都要走了,她当然是不怕的,舔着脸道:“那俺就等着。”
陈老太眼一转,愤恨道:“你等着。”
晚上十二点,原本静悄悄的夜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不好了,俺奶上吊了?”
原本静悄悄的家属院瞬间被搅了起来,许麦穗眉头皱了皱,看着要起身的林建业,嘟囔道:“怎么了?”
林建业伸手给她盖了盖被子,“没怎么,我去看看,你接着睡。”
因为明天要去给小高送货,许麦穗便没起床接着睡了过去,就听隔壁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没多久林建业便一身寒意的走了回来。
察觉到身旁的人躺下,许麦穗这才回道:“陈老太又怎么了?”
林建业:“上吊了。”
许麦穗轻嗤一声,“这次是不是不用走了?”
“嗯。”
许麦穗听完打了个哈欠,没在说啥,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壁的张翠花却如同坠入深渊一般,身子不停地在发抖,陈老太躺在床上,看着她那样讥讽地笑了笑,“老二,俺想喝水。”
陈跃在怎么狠,面对如此虚弱的亲妈,也狠不下心来,只能冲张翠花道:“还不赶紧去倒水。”
张翠花起身的时候瞥了眼陈老太,就见陈老太苍白着脸眼神阴森地看着她,跟地狱的鬼差一样,当天晚上张翠花就吓病了。
老陈家一下失了两个女主人,生活顿时混乱起来,不过这都不管许麦穗事了,她正忙着挣钱。
一大早许麦穗就把俩孩子送到了孔云博那,到的时候孔云博正在读书,看到俩孩子还怔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许麦穗:“孔老师,是不是忘了?”
孔云博仰起脸笑了笑,“这咋能忘。”说完冲着俩孩子招了招手,“来我这。”
林萧跟林帆是个不怵场的,听到后立马跑了过去。
许麦穗看着俩兄弟道:“你们俩好好听孔老师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孔云博:“好。”
许麦穗送完俩孩子回去的时候李大妮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你干啥去了?”
许麦穗:“送孩子去了。”
李大妮一愣,“你送啥孩子?”
许麦穗边开门边回道:“我给他们找了个老师,学习去了。”
李大妮听完不赞成地回道:“你折腾这事干啥,好不容易放学了,还让他们学习,又不能考大学。”
许麦穗:“谁说不能考大学,万一能呢。”
“你也别光让美芳在家给你帮忙,等开学了也把她送学校去。”
李大妮:“这我可说了不算,得问你赵大哥。”
许麦穗知道赵保国除了大男子主义,其实思想是很前卫的,一听要听他的便没有再劝,反正都得送,说不说没啥用。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去了市里,因为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
李大妮背着东西跟在许麦穗后面,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问道:“这人在哪呢?”
许麦穗也在找小高,两人每次接头都是约在火车站,一是火车站人多,二是火车站背行李的也多,像她们这样的就以为是从乡下来投奔亲戚的,并不认为她们是倒买倒卖。
俩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李大妮看着许麦穗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小高咋没来,他不会跑了吧?”
许麦穗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但为了让李大妮放心,只能淡定的回道:“不会,可能是有啥事耽搁了,咱们在等等。”
李大妮见许麦穗脸色平静,也跟着冷静下来,“好。”说着就坐到一旁安静地等小高。
过了半个多时辰,小高才气喘吁吁地跑来,“我家有点事耽搁了,等急了吧。”
不等许麦穗说话,李大妮便率先开口道:“可不是,你再不来我们都以为你跑了。”
小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能。”
“咱们别在这说了,回去再说。”
李大妮听完下意识看了眼许麦穗,就见许麦穗从椅子上站起来,平静地回道:“好。”
她俩这次带了这么多货,小高肯定得验完货在给钱,至于小高带她们去的地方,许麦穗并不担心。
能在黑市上这么如鱼得水,信誉肯定也好。
跟着小高七拐八拐地走到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才停下,“两位姐姐,咱们就在这吧。”
许麦穗:“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