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温思思端着刚下好的西红柿鸡蛋面走进房间,见许乔还在埋头修复那件首饰,气哼哼地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还说自己不是为了聿晋尧?”
许乔抬起头看她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本来就不是为了他,这是我自己的工作。”
“说得好像你不是在给聿晋尧工作一样?至于那么拼命吗?不就是一个项目,又不是丢了公司就要关门大吉,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你晚上都没吃,别把自己身体熬坏了。”
许乔已经把视线重新放回首饰上:“聿氏集团最近不太平,这个项目不能丢。”
温思思故意拉长音调哦了一声:“这是承认了?所以你还是为了聿晋尧!”
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许乔有片刻走神,手指被尖锐的金丝划了一下,血珠很快沁出来。
温思思呀了一声,连忙凑过去看情况。
许乔压住伤口:“没事,一点小伤,我去冲洗一下,你去医药箱帮我拿一张创可贴。”
温思思赶紧照做。
看到许乔手受伤,她更不放心,让她不要继续修补了。
许乔被她念叨得头痛,只能先放下首饰,端起面碗吃起来:“真的没事,还差一些就能修好了。”
温思思嘟囔:“你为他付出的这些聿晋尧又看不到......”
“思思,我真不是为了他。”
许乔语气里透出几许无奈,“就算有为了他,那也是工作上的事情,和感情无关。不提我和他之间有甜宝,自从我回国后,他也不止帮过我一次,这次的事,一部分原因是他帮我出气引起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她说得很认真。
或许是为了说服温思思,也或许,其实是为了说服自己。
温思思说不过她:“那你别弄太晚了,早点休息。”
许乔点头:“甜宝在看动画片,一会儿你就带她去睡,别让她看太久。”
温思思起身收拾托盘:“放心吧!甜宝可懂事,知道你在忙,都没有来打扰你。”
许乔嘴角弯了弯。
修复首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尤其还是有些年头的老首饰,精细又繁复。
许乔庆幸曾经跟着母亲学过不少,这些年也自己钻研过,否则还真不敢随便动手。
或许,是母亲在天上保佑着她。
修补过程中,难免碰到手指上的伤口,又有血丝沁出来,可许乔仅仅只是皱了下眉,便忍着疼继续手上的动作。
房间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次日早上,许乔化了个淡妆,遮掩住脸上的疲惫,早早便出了门。
虽然依旧没见到傅太太,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离开。
在酒店的休息区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傅太太出门。
只是对方身边跟了好几个保镖,许乔无法近身。
依旧是昨天那个态度不善的助理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她:“许小姐,昨天你已经被拒绝了,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比较好,别那么厚脸皮。”
许乔没有搭理她,眼见傅太太已经出了酒店坐上车,她心一横,推开挡在身前的助理,快步跟上去冲到了车前。
司机眼疾手快地踩下刹车,车子里的傅太太也被惯性带得往前一倾。
看到许乔走过来,傅太太让司机落下车窗,保养良好的脸上明显带着不悦:“许小姐,你不要命也别连累别人。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反感,珠宝的事情不用谈,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傅太太没有说已经找到了设计师,许乔心下安定,嘴角牵起笑:“抱歉,我也知道刚刚的方式太鲁莽了。但为了见到您,我不得不这样做。”
傅太太嘴角紧抿:“现在已经见到,你可以离开了。”
许乔并没有因为她的冷脸而气馁:“我听说您在找您祖母曾经遗落的一件首饰?”
傅太太终于正眼打量她。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还是有优势的。
她看到许乔清丽的脸庞,怎么都没法子把她和传说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形象联系到一块。
傅太太脸色放缓些许:“你的意思,是知道首饰的下落?”
“不仅知道,我今天还把她带来了。”
傅太太脸上的震惊格外明显,她半信半疑地看过来:“许小姐,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你可别为了拿下项目,用这种事情骗我。”
许乔脸上带笑,虽然有求于人,但并不谄媚,而是不卑不亢:“这种很容易就揭穿的谎话,您觉得我会那么蠢吗?”
傅太太没了出去的心情,很快带着许乔返回自己下榻的客房。
看到那件完好无损的纯金掐丝嵌宝石发饰,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一时捧着首饰潸然泪下。
她小心翼翼地放回首饰盒里,拿纸巾擦去眼泪:“让你见笑了。只是,这是祖母她老人家的遗愿,虽然她生前没等到,但现在有了消息,她老人家也能安宁了。”
许乔昨天看到资料上傅太太的祖母姓于,便猜到她应该是当年那位于小姐。
可看傅太太的反应,这里头似乎还有内情?
不等她开口,傅太太先一步问:“你说,这是你太外公亲手制作的,那他是不是姓沈?”
许乔点头,把太外公的名字告诉了她。
“是了,果然和祖母日记里说的一模一样。”
傅太太的父亲并不是亲生的,可她由祖母一手带大,祖孙俩感情很深厚。
祖母还健在的最后几年,她也以为她只是想找以前家道中落时丢失的首饰缅怀过去。
后来老人家去世,她看了她留下的日记才知道,祖母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位沈老先生还在不在人世。
也或许,是期盼着他们还能再见一面。
傅太太没有明说,可许乔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原来,太外公和于小姐曾经还有一段爱情。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