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晋尧嘴角紧绷,盯着她看了片刻,忽地笑了笑,抬起手,让人放开闻东阳:“看来,他在你心里确实很重要。”
明明那么生气,还能强迫自己放软态度和他说话。
之前,动起怒来甚至对他扇巴掌、用脚踢,那时可一点没心软。
许乔回视他阴阳怪气的目光,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比不上慕雪筠对你重要。”
聿晋尧脸色再次一沉。
这时,被放开的闻东阳拿出了手机:“你不要怕他,他要是纠缠你,我就报警。”
许乔连忙摇头阻止:“不用,我也有些话想和他说清楚。”
闻医生今天被她连累,已经够惨了,她不想他被聿晋尧记恨上。
看着两人当他的面眉来眼去,聿晋尧眸中露出阴狠,扫了闻东阳一眼后,抓住许乔的手直接将她拽进车里。
至于闻东阳,甚至不需要他开口。
许乔上车后,聿晋尧手下一个寸头、脸上有道疤的年轻男人狠狠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闻东阳瞬间捂着肚子蹲下身,表情十分痛苦。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抢聿总的女人!”寸头罗康冷冷一笑。
当年他陪着聿总追出国时,闻东阳找上门说的那些话历历在目。
这一拳,五年前他就该替聿总打了!
罗康抬脚碾碎闻东阳掉落的手机,然后施舍一般随意扔张卡在地上:“赔你的,够买十个八个了。”
漫不经心的动作和语气,与羞辱无异。
闻东阳蹲在地上,眼底闪过阴翳。
紧握的手背,青筋高高鼓起。
几辆黑色轿车在他绝尘而去,完全忘了慕雪筠也还留在原地。
她看着闻东阳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神闪了闪。
两人目光交汇了瞬间,闻东阳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慢腾腾地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
汽车驶动后,挡板跟着缓缓升起。
许乔安静地面向窗外,从上车后,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聿晋尧也始终握着她的手,须臾,他终于开口:“雪筠是半路和我遇到的,她刚好来景悦广场有事,我才让司机顺路载了她一程。”
真是拙劣的借口。
许乔转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信吗?她来景悦广场有事,那你呢?你们刚好凑巧遇上,然后顺便一起吃个午餐?”
“我......”
聿晋尧被她问得心里一堵。
他当然不是凑巧。
他是知道许乔和闻东阳约会才会出现在那里的。
聿晋尧一直是淡漠而矜贵的,偏偏碰上许乔的事,他总是一而再地失去风度。
当年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妒夫行径,转而捏起她的下巴:“现在是我的问题吗?许乔,你总说我和雪筠纠缠不清?现在你自己转过头就和别的男人约会,又算什么?”
从临县回来后,许乔总是对他避而不见。
他只当在她还在为了慕雪筠的事情生气,想着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后再来哄她。
可直到昨天,他才终于知道,原来是她的心上人闻东阳回来了。
所以,她的若即若离根本和慕雪筠无关,她就是为了和闻东阳一起,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再次划清关系。
可是,有那么容易吗?
聿晋尧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年轻气盛的他。
许乔被迫迎上他的目光,嘴角薄凉勾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可以有慕雪筠,我也同样可以去喜欢别人。”
聿晋尧眸中蓦然一痛,可很快,这抹痛意便被愤怒取代。
他攥住许乔的后脖颈,眼神如冰刃一般俯视着她。
冰凉的钢表表带紧贴在肌肤上,带起轻微战栗。
许乔也不甘示弱,即便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也没有丝毫要跟他服软的意思。
真是可笑。
明明是他三心二意,转过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吃顿饭便气成这样。
两人僵持许久,聿晋尧眼底的目光几度变换,痛恨与爱恋交织,最后全都归于淡漠。
他松开许乔,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声音冷得仿佛万年不化的坚冰:“你真的想好了,要和闻东阳在一起?”
许乔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质问,气极反笑:“你倒打一耙的功夫真厉害!我和闻医生只是比较熟悉,连亲近一点的朋友都谈不上。”
“我只是为了感谢他昨天帮我拿号,你能不能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聿晋尧嗤之以鼻:“一个儿科医生,帮你拿号?”
“他是帮......”许乔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态度也逐渐变得淡漠,“你不信就算了。”
他不信?
他给了许乔多少机会?
可她呢!
聿晋尧扭头,重新看向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在临县的那天晚上,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别再拿慕雪筠说事,不然我现在就在车上办了你。”
他的语气格外冷静,可正是这种冷更让人心惊。
许乔看到他因为愤怒颈间鼓起的青筋,忽然悲从心来。
聿晋尧也是在乎她的。
或许,比在乎慕雪筠要多得多。
可他永远不会明白,她要的是唯一,是一段干净、清澈,只有他们彼此的感情。
聿晋尧,显然做不到。
他让她不要拿慕雪筠做借口,可慕雪筠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逃不开,抹不掉。
许乔压住泪意,和他四目相对:“聿晋尧,当初你陪着慕雪筠去医院产检的事在娱乐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我一直很想问你,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体贴备至?”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聿晋尧皱眉,“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她没有任何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