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晋尧这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
许乔和两个孩子早已熟睡。
昏黄的壁灯下,静谧又美好。
聿晋尧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幕时得到缓解,弯下身,帮大宝和甜宝重新盖好被子。
随即,放轻动作拿着衣服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他掀开许乔身侧被子上了床。
然后,手肘撑在床垫上,拨开她脸颊边的秀发落下一吻后,才关了灯躺下。
一夜好眠。
次日早上,聿晋尧醒来,早餐已经摆在桌上。
甜宝和大宝幼儿园放假,竟然也没有多睡。
许乔帮他们洗漱之后,两只宝宝无事可做,围到聿晋尧床边,双手捧着脸颊看他什么时候醒。
动作,极其一致地可爱。
聿晋尧睁开眼,就见大宝伸出调皮的手指想戳他的脸。
见他醒来,坏事没干成,立马又飞快地缩回去。
这时,许乔推门进来,看见聿晋尧坐起身,笑着说:“快点起来,一会儿早餐冷了。刚刚爷爷还打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聿晋尧受伤的事一直瞒着老爷子,不过莫震霆在京城那一番震怒,动作太大,消息还是在昨天傍晚传到了老人家耳朵里。
老爷子一定要亲眼看到聿晋尧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聿晋尧伸手,快速在大宝脸上掐了一把,然后起身穿衣。
甜宝见大宝哥哥和聿叔叔大眼瞪小眼,捂着嘴,甜兮兮地笑起来。
......
上午九点半,聿晋尧和许乔带着孩子回到玺园。
聿老爷子难得没有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盯着聿晋尧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确定他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
老爷子满脸盛怒。
可因为幕后指使的人十分狡猾,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他连发怒的对象都没有。
老爷子想不通。
十年前,聿晋尧才刚刚成年,也没有和谁结下生死大仇,怎么就有人要置他于死地,还坚持了十年一直不肯罢手。
聿晋尧之前也一直以为对方是针对他,可想起第一次被骗的经过后,他有种直觉。
这件事,或许并不单纯是有人要对付他。
不过,目前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聿晋尧没有往外说。
他给大宝和甜宝递了个眼色,两个小家伙想起路上聿晋尧和他们说的话,立即一左一右跑过去拉住聿老爷子的手,扶着他坐回沙发上。
然后,大宝和甜宝使出浑身解数卖萌耍乖,终于把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
十点左右,聿晋尧带许乔出去了一趟。
许乔跟着他坐进等在门口的车里,问:“我们去哪?”
聿晋尧握住她的手:“去慕家,带你看看慕大江和古静兰会不会尴尬到脚趾抠地。”
许乔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竟然听进心里还付诸行动,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慕家大宅也在玺园里,离聿家不算远,开车过去大概十分钟的时间。
彼时,慕家客厅里,古静兰在慕老夫人面前抹着泪水:“雪筠在里面才待一个多月,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可昨天我去看她,她还主动安慰我,又怕您为了她操心,身体受不住。”
慕老夫人沉默地听着,手里捏紧慕雪筠写来的信。
满篇信里,慕雪筠都是在关心老夫人的身体。
她后悔自责,怪自己太任性,连带让老人家跟着担忧,还请老夫人保重身体,不要管她、为她操心。
她还有两个月就可以出来,一定在里面好好悔过。
如果慕雪筠仍旧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慕老夫人可能不会松动。
可如今,看到这封信,她心软了。
到底是自己全心全意在身边养了好几年的孩子,慕老夫人轻轻一叹。
见她有松动的迹象,古静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恭敬立在老夫人身边的施月华。
施月华接收到她的眼神,抿了下唇,把不甘愿的情绪压下。
她斟酌言语,弯下身,轻声对老夫人说:“我看这信上好多字都被水打湿了。小姐给您写信时,肯定哭得非常厉害。”
慕老夫人抿唇,嘴角皱纹密布。
自从来到慕家之后,雪筠就没有吃过苦。
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不见天日、担惊受怕的日子,她肯定已经后悔了,以后也不会再胡来。
面对自己真心疼爱的小辈,大多数长辈都不吝把他们往最好的方面想。
慕老夫人转头,终于正眼看古静兰:“雪筠现在身体不好?”
接话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慕大江,他满脸愁色:“她睡不着做噩梦,还说有人欺负她,吃的东西也吃不惯。昨天我和她妈妈去探监,她身体虚弱到走路都差点摔倒。”
听到这里,慕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正要起身,保姆禀报说聿晋尧和许乔来拜访。
慕老夫人起身的动作顿住,脸上展露笑容:“快请他们进来。”
她真心实意地对慕大江和古静兰说,“雪筠在里面已经吃了两个多月的苦,我再让出一些利益,给许乔那孩子多一些补偿,想必她和聿晋尧不会再抓着不放。”
慕雪筠这件事,本来判得就不重。
慕老夫人认为,再把人多关两个月,对许乔和聿晋尧来说,意义也不大。
她豁出老脸,他们应该会同意让步。
可古静兰和慕大江却齐齐变了脸色,他们并不似老夫人这般乐观。
尤其是古静兰,脸上情绪不断变换,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掐进了掌心。
前段时间,她找人偷拍许乔和闻东阳共处一室的视频,匿名发给聿晋尧,可结果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响。
昨天,探视完慕雪筠回来,她越想越气,又给许乔发了一条挑拨离间的短信。
可这两人,居然